第12章

封笙隱晦的驅逐令牽連起時杳在墓園那天給出的警示，引得許小小心慌。

她當即用瞬紅的眼睛望向封笙，可憐兮兮，“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？你如果不喜歡我說時杳，我以後不說就是。”

“沒有，你最近身體不太好，我也比較忙，怕照顧不上你。”

“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。”怕他不信，許小小舉手做出發誓的手勢，“真的！”

封笙凝著她沉思了一會兒，才鬆口妥協，“那好吧，有空就給你爸爸多打幾個電話，免得他老擔心。”

“好。”聞言，許小小高興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嬌，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。”

封笙故作不經意的將她手拿開，“今天很晚了，你早點回去休息吧，會所剛接手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縱使不舍得離去，但怕引起封笙反感，許小小還是乖巧的點頭答應了。

封笙疲憊的揉了揉眉心，心想肯定是累了才沒來由的想要讓許小小離開。

再看向監控時，屏幕上耳鬢廝磨的兩人像是刺痛了他的眼睛般，最終他推椅起身，走向會所大廳。

這會兒顧淵上廁所的空檔，隻留下了時杳一人。

“你那個姘頭呢，怎麼不守著你了？”帶著濃濃的妒意，封笙對時杳諷刺起來。

“我跟顧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。”因為知道封笙不會信，所以她的解釋顯得十分無力。

“你跟他什麼關係我管不著，我在乎的是你的業績，是你能不能為會所帶來利益。”

“關於李浩的那件事，我很抱歉，我也不知道顧淵為什麼會出現在那，我沒有想害你生意泡湯，我......”

“說那麼多，你是要賠償我的損失嗎？”

“我會盡力賠償的。”

封笙冷嗬了一聲，含沙射影的透露著她的廉價，“再把你賣十次你也賠不起。”

“多少錢，我替她賠！”身後，傳來的是顧淵闊綽的口氣。

封笙將鋒芒轉向身後的顧淵，“顧少好大的口氣啊。”

“小爺我什麼都不多，就錢多。”

“那你可得悠著點了，最近入秋了，南城的天可是要變了的。”

“雖說是要變天，但憑我顧家在南城多年的根基，再怎麼變也得按照我顧家的晴雨表來，你剛回南城，腳跟還沒站穩就想要硬碰硬，也未免太狂妄了吧。”

兩人說著平淡的話語，私底下卻暗潮洶湧，你來我往的，眼神彙合間就猶如真刀真槍般殺了幾個來回。

“封總。”封笙的助理靠近上來，貼耳說了幾句話。

封笙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淵和時杳一眼，然後跟著助理走了。

辦公室裏，封笙點了根煙，抬手示意助理開口。

“對不起封總，時小姐的事什麼也沒查到。”助理愧疚的低下頭，如是說道，“幹淨得就好像有人不想讓你知道一樣。”

封笙心中瞬間了然，不用說，除了顧淵以外，恐怕沒有別人了。

但他實在好奇，那天顧淵所說的那番話，究竟是什麼意思？

而他離開的六年裏，又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
心中煩悶，他猛吸了一口煙，不死心的發出命令，“想辦法再給我往下查。”

“是，封總。”

卡座上，顧淵滿心滿眼的都是對時杳的關懷，“杳杳，那混蛋沒趁著我不在對你怎麼樣吧？”

“沒有，你看著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？”

“沒有就好。”顧淵鬆了一口氣，接著自喃自語的下決心道，“看來還是不能離你太遠，誰知道封笙這變態會不會又發瘋，幹出不是人幹的事情來。”

“那你是不是得拿根繩子把我拴在你的褲腰帶上？”

“好主意。”

“你如果太閑的話就麻煩你多回家替你爸媽應酬應酬，天天往我這跑，隻會惹人詬病你不務正業。”

“我都不怕，你怕什麼。”

“你真是......”正要好好跟顧淵這大少爺說理，一通電話打斷了兩人的交談。

是徐醫生的電話，隱約間，時杳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。

“時小姐，關於你母親的病情我想再跟你聊一聊，請問你現在有空來一趟醫院嗎？”

“好，我馬上來。”

她剛掛完電話，就急著往外走，顧淵箭步追上，“發生什麼事了。”

“我媽的主治醫師打來的，說要跟我聊一聊。”

“那我送你。”

這是時杳答應顧淵最爽快的一回，“好。”

顧淵不敢耽誤，用最快的時間將時杳送到了醫院。

時杳直奔徐醫生辦公室，明明入秋，但她卻滿頭細汗，“徐醫生，我媽怎麼了嗎？”

“我看了她最新的檢查報告，可能有些不太樂觀。”

頃刻間，時杳的心入墜冰窖，“不太樂觀是什麼意思？”

徐醫生麵露惆悵的將檢查報告遞去，“我們發現你母親腦內的腫瘤擴散的很厲害，這次手術可能不一定能百分百成功。”

“有幾成？”

“百分之五十。”

“手術失敗的話，她會死嗎？”

可能怕話說出來會太殘忍，所以徐醫生默認點了點頭。

“轟隆！”

一道雷聲響起，電閃劃破了天空的黑幕，窗外的風“呼呼”狂叫著，緊接著瓢潑的大雨隨之落下，劈裏啪啦的拍打著窗戶，一如她的心境。

“時小姐放心，我們會盡力的。”

時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的，整個人失了神。

“醫生怎麼說？”顧淵關切的追問。

麵對顧淵的再三詢問，時杳感覺喉嚨被哽住了一般，一個字說不出來。

見狀，顧淵按住她的後腦勺，把呆愣的她抱在懷裏，“沒事的，我爸爸認識很多權威的醫生，你在這等我一下，我幫你聯係一下。”

顧淵就走開了一會兒，去安排人打點高晴的事情，回過身已經找不到時杳了。

眼睛四下搜尋了一番，從醫院的窗戶看到了往外走的時杳，他趕忙追了出去。

一出醫院，瓢潑的大雨就將他澆了個遍，但他也隻能冒雨前行。

馬路上，看著無視紅綠燈自顧自往前走的時杳，顧淵急得額頭冒汗，“時杳！”

“時杳，停下！”他在身後一遍遍拚了命的喊叫。

時杳置若罔聞的穿梭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之間，讓顧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可人往往越擔心什麼，就越會發生什麼。

這時，一輛貨車從顧淵的眼前擦過，筆直的朝著時杳衝去。

“滴滴！”

“吱......！”

瘋狂提醒的鳴笛聲和尖銳的刹車聲讓顧淵麵露驚恐，腦袋發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