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琰接到電話時,還在顧晚意的病房。
他擰眉,語氣冷了下去: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?”
“我親眼看見的!”
江州幹脆直接將通話切成了視頻,將鏡頭對準了池瑜,“不信你自己看唄,你老婆左擁右抱一擲千金,瀟灑得很呢!”
透過酒吧迷亂的燈光,傅景琰認出,那人群中間的女人,竟然真是池瑜。
池瑜喝了兩杯酒,渾身燥熱,幹脆將外套也脫了,露出裏麵的緊身背心,將本就纖細的腰線勾勒得越發的惹眼,裸露著的瑩潤肩頭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。
傅景琰隻看了一眼,就忍無可忍的掛斷了電話。
他麵沉如水的將手機直接丟到了一旁,心頭的怒意卻越發旺盛起來。
顧晚意雖然沒有看到屏幕,但也把江州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。
她心下暗喜,這個池瑜,果然是蠢到家了,竟然這樣破罐子破摔!
但顧晚意臉上卻沒有顯現分毫,而是滿麵擔心的道:“池小姐是因為你帶我來醫院生氣了嗎,要不然我去給她解釋一下吧。”
說著,她作勢就要起身。
“你剛從手術室出來,安心養胎就好,別的事情,你不用想太多。”
傅景琰壓下火氣將顧晚意按回去,神色卻沒有因此緩和半分,“等下護工就來了,你好好休息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顧晚意一怔,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拉他,但傅景琰已經站起了身,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。
在他身後,顧晚意伸出去的那隻手還未收回去,她咬著唇,眸底掠過鮮明恨意。
不用想都知道,傅景琰是去找池瑜了!
傅景琰一路將油門踩到了底。
原本要半個小時的路程,被硬生生壓縮到了十分鐘。
他將車停在會所前,江州得到消息,已經在門外等著了。
見傅景琰過來,江州立刻給他指了指,語氣裏透著幸災樂禍:“就在哪裏,不過應該很快就不在了,畢竟這酒也喝了,腰也摟了,下一步就該去酒店了......”
江州話沒說完,就看到傅景琰甩開了他,大步走了進去。
他悻悻的翻了個白眼:“傅景琰不是不喜歡他那個老婆嗎,怎麼現在急了?”
而在池瑜那個卡座,拿來的幾聽啤酒已經完全空了,幾個男生殷勤的起身要去再拿,剛站起來,就險些撞上卡座旁麵色冷寒的男人。
傅景琰垂眼,看著明顯已經有些醉了的池瑜,怒意更盛,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,將她生生拖拽了起來。
池瑜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,轉頭便看到了傅景琰。
她冷笑,“怎麼,不在醫院陪你的小情人,跑酒吧來幹什麼?”
傅景琰眸色更沉。
池瑜什麼時候這麼夾槍帶棒的和他說過話?
“跟我回去。”
他不欲和她多說,直接將她生生拉出了卡座,“跑來這種地方,你是要將傅家的臉都丟光嗎?!”
池瑜卻站著沒動。
“我去什麼地方,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吧。”
她甩開了傅景琰的手,嗓音冷然,“你有這個時間,不如回去多陪陪你那位小情人,讓她安分一點,否則,我也不介意找媒體聊一聊,他們對一線小花主動當小三的爆料,一定很感興趣。”
傅景琰臉色一瞬間陰沉得可怕:“你威脅我?”
話音剛落,不待池瑜說話,傅景琰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,緊接著,將她整個的扛了起來!
一旁那些男模見勢不妙,早已作鳥獸散,林葉倒是想拉住她,但還沒來得及動作,就被江州眼疾手快的攔住了。
池瑜掙紮著想要甩開傅景琰,卻無濟於事,被男人一把丟進了車後座。
她被摔得七葷八素,再加上剛剛掙動得厲害,酒勁迅速上湧,讓她整個大腦都有些昏沉,連帶著駕駛座上的傅景琰也有了重影。
她口齒不清的問,“你幹什麼?”
傅景琰根本沒有理會她,直接將車開到了附近的酒店,強硬的將池瑜半拖半拽的帶進了房間。
池瑜意識本就模糊,她揪著傅景琰的一角衣袖,腳下走路都不穩,進門的時候冷不防腳下打滑,頭就撞到了櫃子。
“嘶——”
她倒抽一口冷氣,捂著頭蹲下身。
傅景琰眉頭皺得死緊,上前拉開她的手想要查看一下傷勢,池瑜卻一頭栽到了他身上。
不等他將懷裏的人拉開,腰就被一把抱住了。
池瑜仰起被酒精燒得通紅的臉,微微眯起來的眼睛裏蘊滿了水意,一錯不錯的盯著他:“你長得跟我老公好像。”
傅景琰默然不語,又聽池瑜說:“不過......他很快就不是我老公啦!”
走廊燈光透過半掩的房門照進來,仿佛清晰的分界線,傅景琰扶著她腰的手緊了緊,垂眼問她:“為什麼不是?”
“因為,因為......”
池瑜偏著頭似乎在努力思考,但半晌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,反而變了臉色,有些痛苦的捂住了嘴。
傅景琰蹙眉去看她的情況,而下一秒,池瑜抓著他的衣服,“哇”的吐了出來!
她吐了好半天,完全沒察覺身前男人鐵青的表情,吐完之後,頭一歪,幹脆利落的睡了過去。
池瑜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,次日醒來的時候,頭更是痛得厲害,全身酸疼。
她撐著床坐起身,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。
傅景琰突然出現在酒吧把她帶走,但之後的事,她就記不太清楚了。
浴室傳來嘩嘩水聲,緊接著聲音一停,片刻後,門就被拉開了。
傅景琰眼底染著濃重青黑,臉色怎麼都算不上好,畢竟被折騰了一夜,直到現在,他甚至都沒合眼。
池瑜拿著手機,之前找的律師已經將起草完畢的離婚協議書發了過來,她簡單過了一遍,便發給了給傅景琰。
“如果沒問題,就可以簽字了。”
傅景琰一目十行的掃下來,這份協議書內容倒是很詳細,無論是固定資產還是流動資金,都做了分割。
都醉成了那個樣子,倒還惦記著要離婚。
或者說,是惦記著離婚後,可以分到的錢。
傅景琰語氣如冰:“除了之前約定好的,多餘的我一分都不會給你,別在這裏癡人說夢。”
池瑜冷哼:“顧晚意已經懷孕了,鐵證如山,你婚內出軌是過錯方,就算是打官司,我也是勝訴的一方。”
她頓了頓,驀地勾唇:“還是說,你不願意離婚,是突然發現愛得我要死要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