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人的心裏都會隱藏著一個烏托邦式的完美世界,那是心靈的淨土,無論外麵的世界如何變化,如何紛擾,這片土地卻始終寧靜美麗,在那裏我們可以逃避、可以療傷、可以休憩、可以肆意的想象。
但這個世界因為過分美麗,總是會與現實的世界之間隔著一條鴻溝,如此的遙不可及,但又會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,讓人總是不懈的要跨過這條鴻溝,把這份美好長久的把握在手中。
如果這份夢想成能夠與現實相融合,任何人都會被這份感受所觸動,夢想越是強烈這份感動越是深刻,而莫雨蒙出現在齊子恒眼前的那一刻,所給予他的生命的感動,更是一般人所無法理解的。
那種發自心底的溫暖,足以讓齊子恒用盡一生來感恩,是的,他想用他所有的愛來疼惜這個女人。
然而一切美好都如水晶,光彩奪目卻也無比脆弱,愛有多強烈,傷就會有多痛徹心扉,當這炫目的美好跌落在地,摔散成無數的碎片,並最終與泥土混為一體,變得灰暗、不再光亮時,齊子恒的心也跟著一起破碎、幻滅,再也無法拚湊成完整的形狀。
齊子恒都不知道那一夜是怎麼度過的,他開著車一路狂飆,過快的速度讓身邊的一切都變得模糊,看不清任何景象,也聽不到完整的聲音,隻有周圍被拉長、模糊的影響,嗖嗖地從車窗外飛馳而過。
在這樣失控的情緒下開車,實在是危險之極,齊子恒還能安全的到家真的是太幸運了。
然而齊子恒根本就不會在乎,他的心已經破碎,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,即使真的摔到遍體鱗傷,他恐怕也感覺不到痛吧。
平日忙碌時,時間總是一下子就過去了,從來沒有夠用的時候,為什麼在這個時候,時間會變得這麼難熬,真是該死。
內心的痛苦折磨得齊子恒再也無法忍受,他一定要想個辦法,讓自己停止思考,讓腦子徹徹底底的停下來,他不要再想那個女人,不要在想這糟糕的一切。
酒,這會也許隻有酒才能麻痹自己,也隻有將自己麻痹才能讓他不至於發狂。齊子恒打開了放在酒櫃裏的一大瓶威士忌,擰開瓶蓋就直接開始對著瓶子灌起來。
一口氣喝了很多,等把酒瓶從口中拿開,一大半的酒已經被喝了下去,雖然酒勁還沒有那麼快的上來,但是齊子恒已經如同醉了一樣渾身發軟,真正讓你醉的,是感情吧。
齊子恒身子倚著牆,整個人已經沒有一點力氣,他把膝蓋彎下,身子順著牆壁慢慢的滑了下來,他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,又拿起酒瓶,深深的喝了一大口,脖子上的喉結也隨著酒被吞咽下去而一陣抖動,他 用手背擦了擦嘴,又把放在櫃子上的方形煙灰缸拿到了地上。
他從衣服裏把曾經是他最美好的夢幻的暗夜女王拿了出來,一點一點的撕成碎片,丟進煙灰缸,然後用打火機一把點燃,讓這一切,美好、傷痛、幻想,通通都化為灰燼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