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“她，怎麼了？”司喬文心裏頓時緊張，忍不住一問。

“你來了就知道。”警察掛了電話。

“......”

不到半個小時，司喬文急匆匆地走進了警察局。

“警察同誌，她到底出了什麼事？”

“你和機主的關係？”

警察上下打量來人。此人衣著考究，派頭十足。但出於職業的敏銳，對於不了解底細的人，肯定要盤問清楚。

司喬文眉頭更緊。“朋友。”

朋友，這個詞語用在現代意義就很廣泛了。警察不禁上下又多看了幾眼。心裏紛紛猜測兩人的關係。

“同誌，這是例行詢問，你不要多心。機主叫什麼名字？”

“明月。”司喬文眉頭快擰成一團。

這和她身份證上顯示的名字相符，警察四目相望。

“她到底出了什麼事？”

“喏！”警察抬抬下巴，側向一個方向。

司喬文順著方向看去，才看清牆邊椅子上躺著一個人。頭發蓬鬆，遮住了臉。身上穿著性感的黑色吊帶裙，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。

他撥開她淩亂的頭發，明月歪著腦袋睡得正香。他慌忙脫下風衣給她蓋上。

“喝醉了，怎麼在這裏？”他轉身問站在旁邊的警察。

警察聳聳肩，一副你問我，我去問誰的表情。

司喬文看著椅子上的人，抿嘴苦笑一下。你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。

三雙眼睛聚集一處，看著椅子上躺著的女人。

如果明月知道自己在三個男人麵前，這樣毫無章法的睡勢，想死的心都有。

或許是椅子太硬，想換個姿勢。她翻身，眼看著快從椅子上掉下來，說是遲，那時快，司喬文飛一步上前，接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。

“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登個記，把人領回去吧。”現在警力有限，他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。

“等一下，把今晚的出租車費補上。一共一百五十二元。”司喬文抱著人正要出去，其中一名警察叫住他。

司喬文抽出一隻手，從皮夾子裏抽出二張百元鈔票。“不用找，就當給司機的辛苦費。”

明月從睡意朦朧中醒過來，伸了一個懶腰，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。

咦，不對呀。這不是自己那間臥室。白色床單，白色枕套。這是哪裏？酒店！

天啊！她什麼時候到這裏的？翻遍了所有記憶，也搜尋不出關於這一點的痕跡。腦子就像一個鏽跡斑斑，沒擦油的機器，動也動不起來。

慢慢想，別著急。她告誡自己。她搖搖頭，靜了一會。終於，腦子開始靈活起來，昨晚上和任靜兒從酒吧出來，她乘了一輛出租車，後來......在這裏就卡住，斷片了。

黑夜、出租車司機、酒店......

像珠子一樣被她連貫在一起，串成一條難以想像的場景，太恐怖了！她不敢往下聯想。

慌亂中，她掀開被子。還好，身上穿的黑色吊帶裙還好好的套在身上。

她光著腳找自己的鞋，才發現昨晚穿的絲襪被人脫掉。

眼睛迅速掃視整個房間，手提包還乖乖地躺在床頭櫃上，一件米色男式風衣搭在床邊的椅靠背上。

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紙：記住醒了吃點清淡的，以後少喝酒！

筆力勁挺，一看就出自男人之手。

還有出租車司機寫得這麼好的一手字？

她不敢繼續想下去。拿來風衣披上，穿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，懷攥著手提包，像賊一樣悄悄地從酒店後門溜了出來。

外麵已放晴。太陽白花花地掛在天上，大街被一層白色光芒籠罩著。陽光穿過人行道上的樹縫，如星光般璀璨，傾瀉到身上，帶來暖暖洋洋的愜意。

明月渾身蒸著一層熱氣，她脫下男式風衣，露出白花花的脖子和上臂。路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，在這青天白日裏，這件黑色吊帶裙也太辣眼了吧。她又把風衣掛在脖子上。

回到住處，衝進到浴室。看見鏡中的女子，一隻假眼睫毛已掉落，另外一隻半掛在眼皮上。妝容殘敗，看上去真是慘不忍睹。

梳洗好，從包中拿出手機。手機早已沒電關機了。充了一會電，開機一看，任靜兒的好幾個未接電話。

“怎麼，現在才想起姐來了。老實交待，昨晚上那男人是誰？”任靜兒一副揶揄的語氣。

“......”昨晚上的男人，她還想問他是誰呢。

“哼，月月，看不出來你還有兩把刷子。一出酒吧門，就撿到寶貝。一夜情的滋味怎麼樣？說來分享分享，讓姐也春心萌動一番。”

“什麼男人？”明月故意裝憨。

“還不告訴我，昨晚上我一回家就給你打電話，一男的接的。那是誰呀？聽聲音很年輕喲。”任靜兒的好奇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，再不從明月那裏掏點什麼出來，估計都快撐不下去要爆炸了。

“你淨瞎猜。手機掉了，不知被誰撿到。”她不想和任靜兒閑扯，她今天可還有課在身。

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，她匆匆來到學校。

“明老師，今天你不是請病假了嗎？”同一辦公室的賈老師看她急匆匆地進來，奇怪地問。

“病假？哦，好一點了。”明月反應極快。她什麼時候請的病假？怎麼從昨晚到今天的事她都記不起來了，難道自己失憶了？

“看你臉色這麼差，在家好好休息吧。課我已幫你和梅老師對調了。”賈老師年約四十歲，是年級教委組長。平時待人接物很嚴謹。這時表現出少有的和藹可親。

“好一點了，沒事的。謝謝你關心嗬。”明月打起馬虎，傻愣愣地笑著。

“今天幫你請假的是男朋友吧，什麼時候帶來大家認識。”賈老師笑眯眯地說。

“啊......我去上課了。”明月逃似的跑了。

學校裏的老師都知道明月一直沒有交往的對像，這突然冒出一個男人來幫她請假，不是她父親，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，這不是新交的男朋友是誰。

明月一個上午都是暈乎乎的，這一連串的事讓她攪盡腦子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