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把他認成季穆涼。
一瞬間,薄聞川感覺渾身發涼,心中的痛意從一個小點迅速向四周擴散,直到他幾乎難以承受。
以許昭妍冷心冷清的性子,哪怕是前世許昭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他也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。
她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,竟然是這個樣子的。
“昭妍!”是季穆涼來了,他牽過許昭妍的手,笑了笑:“你先進去好不好,我馬上就來。”
女人似乎清醒了點,看也沒再看薄聞川一眼,撒嬌般的說行。
她走後,季穆涼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薄聞川,幾秒後露出個虛偽的笑意,
“今天我帶昭妍來見見我的朋友,那條消息是我玩遊戲輸了,用昭妍的手機給你發的,沒想到你還真來了,真是夠下賤的!上次飆車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?腿剛好就來糾纏昭妍?看來血還是抽少了。”
話剛落,酒吧裏突然傳來了三三兩兩的驚呼。
許昭妍正命保鏢拎著一個公子哥的衣領,眉眼滿是怒火。
公子哥害怕地打戰,偏偏嘴上還在衝她挑釁,
“怎麼?我說得不對嗎?季穆涼那種爛人不知道跟多少女人上過床——”
話沒說完,就聽許昭妍一聲下令,他的腦袋被狠狠砸在了牆上。
薄聞川進來的時候,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。
季穆涼迅速跑到許昭妍身邊抱住她:“昭妍,乖,為了這種人沒必要......”
就這麼一句話,女人就叫人停了手。
薄聞川清楚地看見,她緊緊地抱著季穆涼,像是抱住了什麼失而複得的珍寶。
在她背後,公子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,拿起一旁的酒瓶瘋了似的就要往她後腦勺砸過去。
“小心!”薄聞川瞳孔猛地一縮。
許昭妍敏銳地拉著季穆涼躲過,酒瓶便直直地衝著薄聞川砸去。
他躲閃不及。
“砰!”的一聲,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腿上,
頓時疼得他麵色一白,黑色的長褲完美掩蓋了腿上的鮮血。
完了,腿又受傷了,擊劍比賽怎麼辦?前世錯過了,難道這一世又要錯過嗎?
絕對不行!
薄聞川扶著牆,強忍著疼痛走到許昭妍跟前,這裏他一個人也不認識,隻能請求許昭妍,
“姐姐,我出來得及,沒帶手機,麻煩幫我叫個車送我去醫院可以嗎?我現在腿受傷了,我怕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便被季穆涼冷眼打斷,
“你沒看見昭妍她現在情緒不好嗎?你腿上哪有傷?又想用這樣的謊言來吸引昭妍的注意嗎,薄聞川!”
薄聞川立馬出聲否認。
可許昭妍似乎清醒了點,帶著點微弱的醉意冷笑:“薄聞川,我最討厭別人騙我,你卻一犯再犯,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!”
酒吧燈光昏暗,薄聞川不確定女人有沒有看向自己,但很快,他得到答案——
因為他聽見了她溫柔得不像話的聲音,
“抱歉,穆涼,把你的白襯衫弄臟了,我給你賠好不好?”
女人牽著季穆涼毫不猶豫離去,一下都不曾回頭看他。
反倒是季穆涼輕蔑地回過頭看了他眼,臉上滿是毫不遮掩的得意。
這一刻,委屈與難過盡數湧上薄聞川心頭,他徹底疼得站不住了身,跪倒在地上。
酒吧外這時傳來聲巨響,煙花在天空炸開得無比絢爛。
“這又是哪家小姐追人的手段?”
“就是剛離開的那位,傳聞中的那個北城佛女,她今晚在整個南城都放滿了煙花,就是因為季家大少爺喜歡,沒想到吧,佛女居然也會動凡心。”
薄聞川聽著周圍人的三言兩語,他的心已經痛到麻木。
他自嘲一笑,苦澀想,
這一世的許昭妍不認他這個弟弟,那就做陌生人吧。
反正馬上也要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