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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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家又開始了吵罵。

上次那兩個保潔的阿姨又湊在一起討論，

看來他們都早已經習慣了。

我的寶貝女兒，你到底受了多少苦。

讓路人都習以為常了。

就這樣，你還每次在我麵前裝出一副幸福的模樣。

從三樓逃出來的時候，被步步緊逼的時候，

你在想什麼呢？是不是也想一了百呢？

因為挨打流產的時候，你又在想什麼呢？

是不是也想和寶寶一起走了算了？

那時候你剛懷孕興奮地告訴我的時候，是不是你也覺得苦日子要到頭了。

“三樓那家媳婦兒剛懷孕的時候，她老公勉強像個人，最起碼不動手了。”

兩個保潔又在討論。

“是啊，可是自從公公來看過一次之後，她老公又開始了，甚至打得更狠了。”

“上次你聽見了嗎？她老公罵她，說這兒子是我的嗎？你真有本事啊，你是打算給我生個弟弟是吧！”

“怎麼沒聽見，全小區誰沒聽見過這話。”

“那次打得最狠，警察都來了。”

“可是那姑娘硬說是自己摔的，警察都沒辦法，隻能教育兩句了事。”

“可能害怕家裏人受牽連吧，住這兒的人手段可多的是。”

樓上的吵罵聲夾雜著路人的聊天聲猶如無形的重拳砸在我的胸口，

讓我頭暈目眩，喘不過氣。

我死盯著樓上的窗戶，“再等等，再等等，回家的飛機還有段時間。”

隻能一遍一遍地在心裏默念。

外賣員已經進了入戶大堂，

開場戲終於開始了。

快到清明節了，

就把祭品提前給你們送去吧。

樓上的打罵聲忽然停止，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的叫罵聲。

“這這這，這到底是誰送的？”應該是秦明宇他媽，

“還能有誰，這臭婊子的倒黴爹唄”秦明宇的聲音。

等了五分鐘之後，我拿出電話撥通了女兒的號碼。

“文雯，給親家的東西，你們收到了嗎？”

“你讓秦明宇點點，看看是不是豬頭，狗頭，羊頭各半個，上麵下麵鋪滿了金元寶。”

“最近清明，我買的上墳用的東西多了，正好你們也不回來，就給親家好了。”

“還有我時間緊，沒有放血的時間，這血讓他們不用害怕，不是人血，讓他們自己處理一下吧。”

“讓他們快點吧，快到清明節了，到時候都得用呢。”

我故意說得很冷靜，幾乎不帶有感情色彩。

我知道從上次電話之後，他們一定會把我女兒電話奪走，並且會開著免提，讓全家人聽著，

所以現在拿電話的一定是明宇。

“爸，爸，收到了爸，謝…謝爸，還有我很好爸，過一段我們回家看你，你別來啊！”

“嗯。”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
女兒知道我要來了，還在勸我別來。

我猜秦明宇一家也應該知道我要來了，所以沒一會他們三人行色匆匆地下樓鑽進車裏走了，

我猜他們應該是商量對策搬救兵去了，

可是已經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