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休息了兩天,周一,顧硯廷準時去了公司。
他像往常那樣處理手頭的工作,通知慕晚夏馬上有個會議。
走到辦公室,他隔著虛掩的門縫,就看到了陸青瑜。
他把慕晚夏摟在懷裏,將自己咬了一半的餅幹喂給她。
素來有潔癖的女人笑著吃了下去,親昵地吻了吻他的手指,語氣溫柔。
“你昨天念叨想吃這家的甜點,我今早特意排了三個小時的隊買回來,味道怎麼樣?”
“味道很好,和以前一樣甜而不膩。你以前隔三差五就會跑老遠去給我買,現在怎麼說也是集團總裁了,怎麼還自己去?叫個秘書就好了呀。”
慕晚夏輕撫他的臉頰,眼裏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,“和你有關的事,我都隻想自己來,不想假手於人。”
陸青瑜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,主動攬住她,吻了上去。
她亦回擁住他,加深了這個吻,沉醉其中無法自拔。
看著這一幕,顧硯廷呼吸一窒,胸腔處蔓延起一陣的酸澀。
他用力攥緊了手指,指節發白,掌心一片血肉模糊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眼看就要到會議時間了。
顧硯廷平複好心情,抬手叩了叩門。
“慕總,會議馬上開始。”
聽到他的聲音,慕晚夏微微頓住,正要起身卻被陸青瑜拉了回去。
“我不想你走,再陪我一會兒。”
慕晚夏的心都要化了。
“會議推遲兩個小時。”
這場會議商討的項目,事關京市幾大集團合作,對公司未來發展至關重要。
顧硯廷知道它的意義,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。
“林氏集團、顧氏集團、沈氏集團的幾位ceo都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……”
“哎呀,晚夏,你這個秘書好煩啊,也太沒有眼力見了!”
聽到陸青瑜的抱怨,慕晚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。
“我說了,推遲兩個小時,任何工作都沒有青瑜重要!”
顧硯廷胸口悶悶的,有些喘不過氣。
可他最後隻是合上門默然轉身。
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,慕晚夏是個工作狂。
無論私事有多忙,哪怕剛做完手術,她都會帶著病把工作處理完。
而因為一個男人就冒著得罪合作夥伴的風險,推遲這麼重要會議,還是第一次發生。
她,就那麼喜歡陸青瑜嗎?
顧硯廷垂下了黯淡的眼,強行整理好情緒,走進會議室向各位董事聲明道歉。
慕家家大業大,這群ceo雖然有意見,卻也不敢議論慕晚夏,便把怒火都發泄到他身上。
他不敢反駁,隻能低著頭聽訓挨罵。
硬生生撐了兩個小時,慕晚夏才終於過來。
他拖著酸麻的腿走出會議室,又被陸青瑜叫住了。
“你就是顧硯廷?聽晚夏說你咖啡泡得很好,我看辦公室的大家都有些累了,你去給大家都準備一杯吧,我的那份加冰不加糖。”
顧硯廷知道他依仗著慕晚夏的偏愛才這麼頤指氣使,也不敢違抗,隻能去了茶水室。
花了兩個小時,他才泡好這四百多份咖啡,一杯杯端了出來。
可陸青瑜剛喝了第一口,臉色就變了,端起杯子就砸了過去。
堅硬的馬克杯在顧硯廷額頭砸出一個血洞,看上去猙獰可怖。
他悶哼了一聲,整張臉皺成一團,捂著傷口倒在了地上。
陸青瑜還沒有泄憤,又端起一杯杯咖啡不停地往他身上砸。
他全身都被砸得青青紫紫的,碎裂的陶瓷片劃出一道道血痕。
褐色的咖啡液將他全身都淋得濕透,混合殷紅的血滴落在地板上。
他卻隻能蜷縮著身體,護住頭和心口。
辦公室鴉雀無聲,沒有人敢上前勸誡,都躲得遠遠的看著陸青瑜發脾氣。
很快,這不小的動靜把慕晚夏吸引了出來。
她看著這一地狼籍的場景,和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顧硯廷,眉間緊皺著。
“怎麼了?”
看到她,陸青瑜立刻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,“晚夏,我讓你秘書給我泡一杯咖啡,我胃痛,他還往杯子裏加冰塊,我要胃痙攣了。”
看著他泛紅的眼眶,慕晚夏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。
“你跟了我四年,連這點事都做不好?還是對青瑜有意見,故意針對他?”
顧硯廷抬起那張慘白的臉,想要解釋,她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,直接叫來了助理。
“顧硯廷違反公司條例,罰掉這個月的工資和季度獎金,並全公司通報,在下周大會上檢討。”
說完,慕晚夏就扶著陸青瑜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