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燈火通明,剛靠近,就聽到溫子初的聲音:
“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呀......桌上擺著他的照片,花園的星空頂刷成霧藍,連天台的玫瑰都換了一批新的。”
透過門縫望去,溫子初解開脖子間的項鏈:
“要不我把你的傳家項鏈還給你吧?”
空氣驟然凝固。
“送出去的東西,我沒有收回來的習慣。”江晚吟的嗓音低沉,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,“你住得不舒服,明天我讓人全部複原。”
“複原?”溫子初眼眶倏地紅了,“房子能恢複原狀,你呢?你捐給他的那顆腎能要得回來嗎?江晚吟,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男人,憑什麼讓你——”
“吃醋了?”江晚吟忽然低笑,指腹碾過他顫抖的唇。
溫子初甩開她,惱羞成怒道:
“你想多了!我隻是單純地覺得你是個傻子。”
唰的一聲,桌上的文件被江晚吟盡數掃落。
她牽著溫子初的領帶,跳上書桌,用腿夾住對方:
“那根本不是我的腎!我怎麼會蠢到為了一個那樣男人割腎。街上的乞丐很便宜的,十來萬就能換一顆腎,可惜病毒多了點,但是沒關係,配陸星野那個蠢男人剛好。子初,我隻是跟他玩玩而已,你知道我最愛的是誰。”
“這是你最喜歡的場合,是吧?”
下一刻,女人的悶哼聲和男人的嬌喘聲從主臥裏傳出來。
陸星野死死地攥住手,指甲摳進掌心滲出血來。
原來連那顆腎也是假的!
他想起江晚吟從取腎室出來時蒼白的臉,想起為了那顆腎,他忍受了江晚吟所有的荒唐——新買的邁巴赫上、荒無人煙的山頂別墅裏......不分場合地任由她索取。
想到這,陸星野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回房後,他訂了一張去新西蘭的機票。
既然如此,那就此生不再相見。
第二天早上,剛出地下室,就發現江家變了。
全部複原成溫子初喜歡的模樣。霧藍星空頂被鏟除,玫瑰連根拔起,連玄關的拖鞋都換成了他喜歡的款式。
那幅海景畫被扔在垃圾桶,顏料順著茶水漬暈開。
明明是得償所願,此時江晚吟卻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。
見到陸星野時,她眼睛倏然亮起,慣性地流露出脆弱。
“薑雪兒明天下葬,溫子初哭了一整晚。”
陸星野沒有回答,徑直地往門外走去。
江晚吟拽過他手腕抱住:
“你說,將來我死了,他也會這麼傷心嗎?”
陸星野任由她擺布,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。
“你怎麼不哭?”
江晚吟拉開身子,試圖在陸星野眼裏找一絲悲傷的痕跡,卻隻看到一潭死水,得意道:
“夠狠心!不過我就喜歡你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樣子。當然,偶爾為舊愛掉兩滴淚,也是一種重情重義的表現。”
話裏話外,都是踩陸星野無情,捧溫子初有義。
全然忘記當初是誰拋棄了她,又是誰陪她度過那悲痛欲絕的三年。
陸星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
“薑雪兒有這麼多男朋友,我算老幾?哪輪得到我哭?”
跟陸星野分手後,薑雪兒一口氣交了十三個男生,每個都是不同類型的大帥哥,連陸星野看了都自愧不如,隻有江晚吟傻傻地認為他就是薑雪兒最愛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