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吟的呼吸驟然一滯,手掌撫上陸星野冷漠的臉:
“星野,女人這輩子......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個男人。如果當初我遇到的是你,你就會知道我有多瘋狂。”
陸星野心底猛然傳來一陣刺痛,但很快便被江晚吟接下來的話衝淡。
“明天是薑雪兒的追悼會,她立了遺囑,要把財產分給前男友們。雖然溫子初是她最愛的人,但是你是她的初戀,又跟了她最久,她很可能把大頭留給你。”
“子初重情,不忍心愛之人的遺物旁落,明天你全部無條件轉讓給他。”
江晚吟頓了頓,又放軟語氣:
“放心,薑雪兒給你多少,我私下會加倍補償給你。”
陸星野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,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。
“我憑什麼要給她?!”
陸星野突然笑出聲:“江晚吟,你可真夠賤的!溫子初一回來,你就搖著尾巴像條狗一樣貼上去。你以為他愛你?癡心妄想!你不過是薑雪兒死後,他打發時間的備胎而已!”
“啪!”
一記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。
江晚吟眼眶赤紅道:
“是!我是賤!我連欲擒故縱都懶得玩,就迫不及待去找他,你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這三年來,你伺候的功夫太差了,我他媽受夠了!”
陸星野偏過頭不忍直視,鼻尖泛起酸澀。
看到這,江晚吟愣了一下,很快又恢複冷淡,嗤笑道:“星野,你不用裝委屈!要是今天回來的是薑雪兒,我相信你舔得肯定比我歡。”
那一刻,陸星野才發現在江晚吟的內心深處,她從來都不相信自己愛過她。
也好。這樣,他也能騙自己,告訴自己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江晚吟。
那三年的抵死糾纏,不過是一場戲,一場夢。
很快他就會醒來了。
......
薑雪兒的葬禮和追悼會同時舉行。
靈台中央的黑白照片裏,薑雪兒笑得天真爛漫。
那是大二時,薑雪兒去麵試學校飯堂打飯的工作,陸星野熬了三個通宵幫她p的簡曆證件照。
葬禮上,溫子初穿著一身黑色喪服,向來賓一一鞠躬。
他眼眶通紅,臉色蒼白,顯得楚楚動人。
真是可笑,明明昨晚他才和江晚吟抵死糾纏,現在卻儼然裝出一副未亡人深情的模樣。
旁邊,一群男人如狼似虎地盯著陸星野,似乎就是薑雪兒的前男友們。
“他就是陸星野?也沒薑雪兒吹得那麼帥啊!用不著做夢都喊著他的名字吧。”
“聽說當年他逼薑雪兒放棄賽車,去江氏上班,活該被甩!”
“論資排輩,這次他應該能分得最多吧?”
竊竊私語中,一個律師上台,清了清嗓子:
“相信大家都聽說過薑雪兒女士遺產分配的大概情況,我這邊再提醒一下大家,薑雪兒的財產分配與感情深淺無關,隻是量體裁衣,因人製宜,望大家放寬心對待。”
“接下來我開始宣布,薛貴500萬,李雄偉1000萬......”
每念一個名字,數字就膨脹一分。
當念到倒數第二個時,全場嘩然——
“溫子初,5個億,70%的遺產份額,外加上薑雪兒女士最愛的賽車‘閃電’,江城祖宅地皮,以及薑家祖傳戒指。”
律師最後看向陸星野:
“陸星野先生,華庭新蓋房子一套,以及感謝信一封。”
瞬間,底下的人炸開鍋,議論紛紛。
“怎麼回事?華庭新蓋不是爛尾5年了嗎?給個爛尾房是什麼意思?”
“笑死了!誰家好人留的遺產是感謝信!這不妥妥的好人卡嗎?”
“看來薑雪兒也沒有傳說中愛他嘛!”
陸星野從律師手中接過感謝信,一個人走到陽台。
溫子初立馬追來,奪過那封信,才瞥了一眼,就哄堂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