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爺爺將我帶在身邊,教我處事經商,結交權利核心人脈。
我以為能憑借努力重獲新生時,傭人遞來一封弟弟寫的信。
他炫耀媽媽找了很多漂亮女孩替他張羅婚事,嘲諷我還要念書吃苦。
一疊女人照片掉落在地。
我遍體生寒,撐著泛酸的胃吐的天昏地暗。
當年媽媽憎恨爸爸為了富貴拋棄她,發誓一定要出人頭。
可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村婦,能有什麼賺錢的路子。
走投無路之下,她盯上了一個陋習。
配冥婚。
她軟硬兼施強迫我和富貴人家身亡的女兒拜堂成親。
“就當媽求你了。”
“難道你忍心看著我被你那沒良心的爹這麼欺負?當年為了生你,我差點連命都沒了。你不幫我,是想逼死我這個親生母親嗎?”
無數個滲人的夜,我四肢被捆綁,身旁躺著冰涼僵硬的女屍。
她們死狀異常可怖,瞪大雙眼死不瞑目。
在她們漆黑的瞳孔裏,我看見自己被嚇得慘白的臉。
按規矩,一個男孩隻能配一次冥婚。
為了賺更多的錢,媽媽帶我輾轉十裏八鄉,卻還是被人發現。
那戶人家盛怒之下,將我活生生和女屍一起封進棺材裏。
或許是老天可憐,連夜暴雨後泥沙鬆動,我拚命挖出一條生路。
等我爬出來時,才驚覺十指鮮血淋漓,指甲盡斷。
哪怕重活一世,想到那一張張狀如女鬼的臉,我依然腿軟膽寒。
不知道弟弟能不能如我一般好運逃出生天。
可我錯了,媽媽根本舍不得弟弟吃一丁點苦。
她知道爺爺不會讓她進門,便讓弟弟來找爸爸要錢。
畢竟,在爸爸眼裏,我是隨手可扔的垃圾,但弟弟不是。
收到信的第三天,弟弟就耀武揚威站在我麵前,指著我鼻子嘲諷。
“哥,你嘴可真嚴。”
“不過,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蠢,答應媽媽去配冥婚嗎?我隻不過擠出兩滴眼淚,她就心疼死了,把手裏最後一點錢都掏出來給我當路費。”
他忽然想起了什麼,輕笑一聲。
“差點忘了,上一世,你也來求過爸爸。”
前世我死裏逃生從棺材裏爬出來找爸爸,以為他會給我一條活路。
他卻當眾嘲諷我是臭乞丐,還縱容弟弟和傭人肆意欺辱我。
弟弟騎在我背上,逼我學狗叫,圍著別墅爬了一圈又一圈。
爸爸還在一旁拍手叫好。
“我的寶貝兒子真威風。”
弟弟瞥了一眼推門而入的爸爸,猛地伸出手推倒我。
我滾下樓梯,後腰重重磕在尖銳的牆角,疼得臉色慘白。
爸爸的目光隻在我身上停留一秒,便嫌棄我擋路將我踹開,奔向弟弟。
“幺兒你終於來找爸爸了,肯定吃了很多苦,瘦了這麼多。”
“爸一直給你留著主臥呢,還有玩具房,這些我都沒讓你哥碰過,他隻配住雜物間。一會爸帶你去吃海鮮大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