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知禮雙手環住祝明月,眉眼溫柔,「發生什麼事了,我的未婚妻?」
我的眼淚瞬間流下。
季知禮和阿南好像啊,隻是阿南向來清冷自持,笑容也少。
「知禮,你看看她是不是嫂嫂?」
季知禮蹲下仔細看我,和阿南一樣的眉眼總讓我恍惚。
我曾經跟阿南一起和季知禮視頻過,他一定......
「我沒收到嫂子回來的消息。」
我抓住他的手腕,「不,我就是祝繁星,你們相信我。」
「我沒有背叛國家,我......」
「啊—!」
我被賓客踹飛。
「既然你說自己是祝繁星,那這些打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受著!」
「賣國求榮的狗東西,我很早就想這麼幹了,你怎麼沒和季從南一起死!」
我抱頭忍受著賓客的拳腳相加,從喉間吐出一口血。
「把她扔下海!不能把她帶回華國!走狗不配!」
我不能被扔出去!
我好不容易帶著資料逃出M國,在海上拚死遊了三天三夜,才遇上華國人的遊輪。
現在M國肯定還在公海找我,我如果再出現一定會被抓到的。
掙紮間衣服被人撕碎,露出我纏滿了身體和手臂的繃帶。
血漸漸浸染,眾人一愣。
祝明月向前一步,擒住我的手臂。
「這是什麼!」
她不顧我的掙紮,拿剪刀剪開繃帶。
一袋粉末掉了出來。
「你還吸違禁品?」
賓客沸騰。
「這種人就該打死。」
「怕不是在M國把腦子吸壞了才被人趕回來的吧!」
我擦掉嘴角的血,辯解,「那是阿南的骨灰!」
但所有人都冷嘲熱諷地看著我。
隻有季知禮,他再次蹲下來,眼神帶著一絲隱忍的擔心。
「阿......嫂子,你身上的繃帶是怎麼回事?」
繃帶下麵是我手抄的研究資料,但我不能說。
誰也不能保證這群人真的沒有一點壞的心思。
我的沉默激起眾人不滿。
祝明月冷笑,「人的骨灰這麼點?你在國外還學會怎麼騙人了嗎?」
因為我隻能找到這一點骨頭。
那場有預謀的火太大了,我跪在廢墟裏翻了一天一夜。
手指膝蓋磨得血肉模糊,也隻找到這一兩根骨頭。
我壓抑著喉間的悲鳴,回憶起來甚至發不出聲音。
祝明月把骨灰扔給服務員,「扔了。」
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,直愣愣地看著服務員把骨灰扔進海裏。
淚再次決堤。
阿南的骨灰,大半和M國的土地融合,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半也留在了公海。
我徹底失了力氣,口中喃喃。
「對不起,阿南,對不起。」
「我食言了,我明明說好要帶你回家。」
季知禮眼神鬆動,歎了口氣站起身。
「嫂子,你先去客房休息,我等會給你找個醫生。」
我仰頭。
瞳孔緊縮。
阿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