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村長的幫助下。
爸爸和爺爺的屍體被抬進了祠堂。
媽媽數著村裏發下來的撫恤金皺起眉頭。
直言這點錢連近幾年募捐的零頭都不夠。
轉頭又背著奶奶存到了自己新農合的賬戶。
還威脅我說休想打這些錢的主意。
以後都是留給弟弟娶妻生子的。
若敢告訴奶奶。
她明天就把我丟給隔壁村的老漢換彩禮。
我隻是淡淡地點頭應了。
並不想多說什麼。
院子裏,奶奶的神智有些恍惚。
同時失去了丈夫和兒子。
還有一場喪事等著家裏兩個女人操辦。
她就像失了魂,靜靜地坐在太陽底下發呆。
廚房裏還有一大把見手青沒有炒完。
媽媽看見鬧心,喊我拿去趕緊丟掉。
卻被奶奶攔了下來。
她盯著籮筐裏的東西看了好久。
我以為這是在睹物思人,悔過自己。
可一個轉頭的工夫。
奶奶卻抓起一大把,全部扔進了爸爸存酒的缸裏。
嘴裏還不停念叨著。
“這點藥材可不能浪費,村裏吃席的人多,把貴東西泡進去,也算是對得起人家的禮金了。”
這缸酒,是爸爸生前最愛。
如今喝的人不在了。
奶奶幹涸的眼裏溢出一把淚來。
“喝吧喝吧,等酒喝完了,席也散了。”
我靜靜地看著。
嘴邊溢出一抹隱秘的笑。
隨後我去集市換了好幾隻母雞回來。
既然明天的席有好酒款待。
又怎麼少得了大魚大肉呢。
一定要讓所有人吃到飽。
吃到難忘。
回到家。
媽媽像仇人一樣數落我不知跑去哪裏。
留她一個人準備十幾桌的飯。
我乖乖拾起菜刀。
一邊幫忙幹活一邊哼起小曲。
心情變得莫名歡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