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順著我手心滑落,砸在地麵上。
紀委的人立刻拿出手機,開始回報柳如煙違法調取醫用資源的證據。
一同趕來的路人和手術室的醫生七嘴八舌的安慰我,可我隻能看到他們的嘴巴在開合。
卻怎麼也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。
女兒乖巧的樣子在我眼前迅速遠去,這一刻,我仿佛被抽走了靈魂,眼睛一番,暈倒在地。
意識模糊後,我仿佛回到了前世。
上一世,車禍發生後第一時間我就給柳如煙打去求救的電話。
她那時剛剛出發準備去找蘇南。
雖然不情願,可最終她還是良心發現,決定回來救自己的女兒。
等女兒進了手術室裏,她罕見地開口安慰了我幾句。
直到醫生宣布女兒脫離危險後,我才鬆了口氣。
隻是等她再去找蘇南的時候,卻在他家看見一具早就冰冷的屍體。
她一言不發地處理了蘇南的後事。
回到我跟女兒麵前時,冷靜地說了蘇南出事的消息。
我心懷愧疚,可她無所謂地搖頭。
“不怪你,這一切都是命罷了。”
“說到底,他隻是個路人,你和女兒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。”
聽著她真摯地話語,我也深受感動,甚至以為過去的一切都是誤會。
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的離譜。
等女兒出院,她頭一次提出要給女兒慶祝一番。
我沒多想,隻當是她終於痛改前非。
卻沒想到,她居然在我們的飯菜裏下了藥。
等我醒來,就發現我和女兒被她拖到蘇南的墓碑前。
四肢被綁的結結實實不能動彈。
睜開眼的瞬間,我一眼看見她用手術刀劃開女兒的腹腔,麵目猙獰地掏出了她所有的內臟。
狠狠摔在地上,用力碾成肉泥。
眼神看不出半分母性的光輝,有的隻是被恨意染紅的瘋狂。
猙獰的嘴臉,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。
察覺到我醒來,她緩緩轉頭。
眼裏滿是深深的恨意和怨毒。
“不就是個車禍嗎?耽擱一會兒又不會死,為什麼非要大驚小怪?退一萬步來說,她這種小賤人,死就死了。”
“你知道阿南痛苦了多久嗎?本來我是有機會救下他的,現在就因為你,就因為這個該死的賤種,全毀了,全都毀了!”
“你知道蘇南離開的時候有多麼絕望嗎?他給我打了幾十通電話,留下的遺言都是不怪我,祝我們幸福。”
她狀若瘋癲,從女兒殘破的身體上拔出手術刀,狠狠劃破我的喉嚨。
我甚至沒來的及開口解釋,喉嚨就被鮮血灌滿。
也就在這一刻,我終於看清自己深愛的女人是怎麼一副嘴臉。
可惜,我醒悟的太晚。
連上天給我的最後一絲機會,我也沒能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