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青剛一默念完,腦子裏“叮”的一聲。
【叮!恭喜宿主成功迎娶第三位妻子‘周芷兒’!】
【獎勵天賦技能:格物致知(初級)!】
【注:你擁有超越時代的理解力和動手能力,可對現有工具進行改良升級。】
這聲音落下來的時候,他腦殼子都震了一下,像是有人拿棍子敲了他一下子,可也不是難受,反而一股熱.流從心口直衝腦門,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。
這“格物致知”,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尋常玩意兒。
懂動手的,改工具的,這要擱在鎮上,鐵匠鋪、木作鋪子、甚至兵器鋪子,全都的搶著請他去。
他看了眼李清泉,又看了眼那奄奄一息趴在他背上的周芷兒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
......
天亮的時候,三人踏進了許家小院。
紀雲正蹲在灶前燒水,聽見動靜,一轉身就看見許長青背著鹿肉,李清泉背著一個泥巴糊一臉的小姑娘進來了。
她看了好一會兒,沒吭聲。
許長青把肉往灶邊一放,走過去說:“這是芷兒,在山裏被人追殺,差點掉水裏淹死了。以後她跟我們一起住。”
紀雲沒說話,轉身拿了個幹淨的毛巾,走過來接過周芷兒,手腳利落的給她擦臉、脫衣裳、換了件幹淨的舊衣服,又燒了粥喂她。
周芷兒坐在床邊,渾身都是傷,手裏還一直攥著那個硬的像石頭的黑饅頭。
紀雲瞅了一眼,把饅頭拿走了,換成了一碗熱粥放她手裏。
“慢點喝,不夠還有。”
周芷兒抿了口,眼圈都紅了。
屋裏安靜了一陣。
“嫂子,謝謝你。”她聲音輕輕的,有點啞。
紀雲瞥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可等她轉身去拿柴火的時候,嘴角還是動了動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,許長青就讓李清泉背著鹿皮、鹿鞭、鹿茸直奔鎮上最大的藥鋪去。
他親自陪著,到了的方,挑明說要賣貨。
鹿鞭和鹿茸是極品,藥鋪的掌櫃一看是貨真價實,直接拋來一句:“我出一百二十兩,全部拿下。”
許長青沒墨跡,點頭應了。
拿了銀子,一出門就把六十兩塞給李清泉。
“拿去還債,找趙老五那夥人,明碼標價,一文不差。”
李清泉愣了愣,張嘴想說什麼。
“這次我幫你,下次再惹事,村長都救不了你。”
“我記住了。”李清泉點頭,眼神像真被嚇住了似的。
許長青收起剩下的銀票,心裏就琢磨上事了。
鎮上的布匹鋪子他也看了,價格貴的嚇人,質量卻不咋的。粗布紮手,細布不耐用,一匹匹掛上牆,還的貴的離譜。
“怎麼回事?這布還不如紀雲她們手裏那幾塊老土布呢。”
“都說這布是江南運過來的,水運費貴唄。”掌櫃的笑嗬嗬的說,“你要是覺的貴,去江南織好了。”
許長青聽了這話,心裏卻冒出個念頭。
“格物致知......我能不能把咱們村裏那破織布機搞成能掙錢的玩意?”
......
回到村裏,他就直奔村長家。
“老叔,我有事找你。”
村長正喝茶,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沒好事。
“說吧,又想幹啥?”
“你家不是有一台老織布機嗎?還能用不?”
“用是能用,就是吱嘎響的厲害,蹬一會兒腿都快斷了。”
“我想借來看看,修一修。”
村長皺眉,“你還能修這個?”
“試試。”
許長青回去後,把織布機架在院子裏,圍著轉了三圈,再一摸那木頭、齒輪、壓板、梭子、軸棍......腦子裏嗡的一下,全清了。
以前那些一看就懵逼的結構,這會兒跟透視一樣,哪卡哪鬆,怎麼運轉,哪改一下能快三倍,全有了譜。
“好家夥,這玩意簡直是個寶藏。”
他擼起袖子就幹。
鋸木、削片、加力臂、補齒輪,他原本是個連錘子都拿不穩的糙貨,這一會兒卻跟個精工巧匠似的,手起刀落,一整天都沒停。
屋裏紀雲、柳玉兒、周芷兒輪著送飯水。
李清泉坐一邊幹瞪眼。
“他這是入魔了?”
“別說話,他認真起來像條狗。”紀雲咕噥一句,轉身端水去了。
就這麼幹了一天一夜。
第三天一早,院裏那架老破布機已經變樣。
齒輪換成滑槽的,腳踏杆不再吃力,來回一撥,梭子飛的跟箭似的,布匹一尺接一尺往外出。
“快來試試!”
他招手叫來了紀雲和柳玉兒。
紀雲有些會織布,坐上去一踩一撥,梭子“嗖嗖”的跑,布也順的不像話。
“這速度......是以前的好幾倍!”
“布還緊實,紋路均勻!”柳玉兒眼睛都亮了。
周芷兒站在旁邊小聲說:“這......這布機,比我家那邊鎮上富人用的還順。”
“不是順,是省力還快。”許長青笑了,“一人織布,能抵五人。你說這個要是用來做買賣,能掙多少?”
“那不的發財?”李清泉忍不住插嘴,“咱村裏每戶都做,一天出個幾匹布......”
“想的美。”許長青斜了他一眼,“有機子不代表有人會用,現在咱們最大的問題,不是設備,是人。”
“人?”
“對。”他語氣認真,“現在咱們村子女人不少,但大部分都是粗手粗腳的,真正能織細布的,太少。”
“你是說要招人?”
“沒錯。”許長青點頭,“而且是那種專門會織布的熟手,一來就能幹活的。”
李清泉咧咧嘴:“那的去哪找?”
許長青背著手在院子裏走了兩圈。
“你說這個時代,哪最多女人?還都是精細活兒幹慣了的?”
“......大戶人家?”
“咱請不起。”
“那還有哪?”
許長青停下腳步,抬頭看向村東方向,語氣壓的很低,卻擲的有聲。
“教坊司。”
幾人全愣了。
“教坊司?”紀雲輕聲念了一句。
許長青咧了咧嘴,“除了大戶人家,就隻有教坊司,才聚著一堆會針線活、會織布、懂女紅的女子。”
“你是說......”李清泉咽了口唾沫,“你要去從那裏麵......招人?”
“沒錯。”
他低頭看了看那台剛織出來的一匹雪白細布。
“隻要能搞到人,咱這布,能進鎮上,進城裏,甚至以後進軍營、進宮裏!”
“可那的方是官家的,關的都是罪臣家眷、沒嫁出去的苦命人,你這不是玩火嗎?”
“咱不搞官的,隻要人。”
他聲音不高,卻有種說出來就要去做的勁頭。
他就站在那架織布機前,身上還沾著木屑和油漬,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。
“人,必須的搞來。”
院裏一時間沒人說話。
風吹過,竹籬笆嘎吱響了幾聲。
遠處教坊司的方向,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似的,沉沉的。
許長青站在那,眼皮都沒眨一下。
而這個時代,最集中的織女,除了大戶人家,就隻有——教坊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