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死的!我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
顧鶯鶯將餘書徽的挑釁看在眼底,但這次她學聰明了,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氣衝衝的直接去找餘書徽的麻煩。
免得又被餘書徽抓到把柄告狀給顧明德知道,到時候受罪的還是她自己。
惡狠狠地瞪了餘書徽一眼,顧鶯鶯直奔自己房間。
將門反鎖,她才露出猙獰的真麵目。
惡狠狠地將屋子裏能撕爛的東西都撕了個稀巴爛。
又將放在床上櫃子上的娃娃眼睛挖出來,扔在腳底下踩。
顧鶯鶯想象著這是餘書徽被自己虐待的樣子,臉上終於閃過一抹快意。
在家裏到底是待不下去,顧鶯鶯索性背上包出了門。
餘書徽留意到這一點,但並未追上去。
她既然接了顧明德給的工作自然就要好好完成。
不然她在顧明德心目中的形象會一落千丈,這可不利於她的複仇計劃。
餘書徽打開文件,一字一句地翻譯。
越是翻譯,她的眉頭就越擰得緊。
“奇怪......”
餘書徽盯著自己翻譯出來的內容看了好半晌,確定自己的翻譯沒有出錯,這才去看原文件。
將所有數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,餘書徽終於看出一些端倪。
“這賬......不太對勁啊......”
餘書徽眼眸微閃,想到了什麼,她將文件裝進包裏,也出了門。
按照上次小馬給的號碼打了過去,餘書徽很快跟對方敲定了見麵的時間。
她找了個安靜的茶樓繼續將文件翻譯完。
果然,看到最終數據,她已經能確定顧明德公司的賬有問題!
餘書徽仔細回憶,卻回憶不起來前世顧明德的公司是不是出過什麼意外。
按理說這樣嚴重的賬目疏漏,一旦顧明德毫無差距任由其爆發,不說直接讓他破產,傷筋動骨肯定是要的。
但她確實沒聽說顧明德公司有過風雨飄搖的時候。
等等!
餘書徽忽然想到了什麼,倏地坐直了身子。
顧鶯鶯作為顧明德的女兒,按理說怎麼都瞧不上許知遠那種蠢貨。
她還記得臨死前顧鶯鶯對她說她嫁給許知遠都是為了她的身份人脈,而且前世兩個人結婚沒多久,顧鶯鶯的公司的確是爆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,最後還是餘書徽拿出錢來幫著她的公司力挽狂瀾。
當時顧鶯鶯還假惺惺的對她說非常感激她,以後肯定會好好孝敬她。
可最後顧鶯鶯卻直接將她弄死了!
“難道說當時出事的其實是顧明德的公司?”
餘書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,前世想不明白的地方這一世終於想通了。
怪不得前世顧鶯鶯跟許知遠結婚,顧明德這個做爸爸的從未出現過。
兩個人結婚之後每年餘書徽都曾經問過要不要跟親家見麵。
顧鶯鶯總是找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。
結合這一世的情況來看,應該是顧明德當任話事人期間公司出了重大疏漏,所以他的位置被顧鶯鶯頂了。
而她當時幫著顧鶯鶯穩住了公司,也是幫顧鶯鶯在公司站穩了腳跟。
餘書徽忍不住冷笑起來。
笑著笑著眼眶都有些濕潤。
她掏心掏肺,到底換來了什麼!
顧鶯鶯如果真掌握了顧明德的公司,可以說她手裏已經有旁人永遠積攢不到的財富。
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富人,她居然還要榨幹她的最後一絲價值!貪圖上了她的保險金!
本以為顧鶯鶯是被寵壞,現在看來,她骨子裏就是蛇蠍!
“等很久了嗎?”
耳邊傳來一道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。
餘書徽從回憶裏回過神來,就看到有過一麵之緣的小馬風塵仆仆地在她對麵坐下。
餘書徽收起那些文件,這才抬眸朝著小馬看過去:“你這是從哪來?”
小馬掃了餘書徽一眼,沒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看著他接連灌了三大碗才停下來,餘書徽眼底帶著佩服。
這人簡直像是水牛轉世。
“現在能說了嗎?查到了什麼?”
小馬忽然輕笑了一聲。
“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。”
餘書徽詫異抬眸:“什麼?”
小馬定定看了餘書徽半晌,終究還是沒說什麼,從包裏掏出一個黑色封皮的本子,遞到了餘書徽麵前。
“我跑了一趟江南。”
“查到了什麼?”
聽餘書徽直接問了出來,小馬頓了頓,忽然有些挫敗地開口:“到底你是私家偵探還是我是?怎麼你好像什麼都知道?”
餘書徽皺了皺眉,覺得這個小馬話有點多。
小馬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悅,沒再插科打諢,主動打開本子,向餘書徽展示了其中一張照片。
“這是你讓我調查的那個人的照片。”
餘書徽拿過來看了一眼。
照片上的男孩五官還十分生澀,但依稀能看得出張開後的樣子。
正是顧明德亡妻的弟弟林鳴。
“這照片你哪裏來的?”
“顧明德姑姑家隔壁鄰居家裏。”
餘書徽一驚。
“他姑姑的隔壁鄰居?”
小馬見餘書徽終於有了驚訝的表情,這才有些自得地說:“沒錯。”
“更要緊的是,這戶人家是忽然搬過去的,也就是在顧明德去他姑姑家住之後沒多久的事。”
“兩家人迅速熟悉起來,顧明德跟林鳴的姐姐林洛洛,算得上是青梅竹馬。”
“年幼相識,加上林洛洛溫柔大方,兩個人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係,後來顧明德回到家中,沒多久就娶了林洛洛為妻,林鳴也是靠著這個姐夫的資助才能去讀書。”
“後來林洛洛跟林鳴開車回老家的時候出了車禍,林洛洛當場死亡。”
“林鳴頑強活下來之後,就進了顧明德的公司。”
“值得一提的是,他的工作能力非常不好,全靠底下的組員兜底,但他喜歡攬功,在顧明德麵前一套,在公司其他人麵前又是一套。”
“最最重要的是——”
小馬賣了個關子,想等餘書徽開口詢問再說。
餘書徽卻在捋小馬說的這些消息裏的有用信息點,半點都不著急。
小馬有些挫敗地垂下頭,破罐子破摔地開口:“最最重要的是,他好賭。”
“曾經輸過大幾萬。”
大幾萬?餘書徽隻覺得腦子裏靈光一閃而過,所有東西都在此刻對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