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有驚無險的駛入小巷,到了門口,青山跳下馬車拍門。
沉重的鬆木大門緩緩打開,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。
馬車直接進了小院。
到了小院,青山掀開車簾,“姑娘,到了!”
蘇衿寧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綠翹早已經等在院子裏,上前想要攙扶,蘇衿寧已經自己扶著馬車下來了。
“青山,最近跑哪兒去了,怎麼不見你人影?”
綠翹似乎與青山很熟悉,熱情的上前打招呼。
蘇衿寧回了房間,將鬥篷脫下。
外麵綠翹不知何時跟了過來,“姑娘累了吧,你歇息一會兒,等柳嬸子做好飯我再來叫你。”
蘇衿寧的確很累,躺在床上卻瞪著眼睛無法入睡,腦子裏各種畫麵不停閃現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耳邊響起綠翹的聲音,她睜開眼睛,天色不知何時又變得昏暗起來。
“姑娘睡了一整天呢,叫了兩回都沒醒。”
蘇衿寧起身,青山已經離開。
這天之後,過了許久,直到秋海棠發芽,蕭行簡都沒有再來小院。
青山倒是來了兩回。
蘇衿寧做了衣裳和鞋襪,請他幫忙給蘇母送去。
“我隻能幫你把東西送到陳公公手中,至於能不能交到你娘手中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無妨,多謝你!”
蘇衿寧真誠道謝,隻要對方收了,這些東西都有到母親手中的可能。
東西送過後,她張嘴想問些什麼,到底還是沒有開口。
......
這天夜裏忽然下起了雨,一道閃電劃過,漆黑的房間忽然亮了一下。
蘇衿寧從睡夢中驚醒,雨水嘩啦啦打濕了窗台。她忙披上衣服,打開房門。
花圃裏的花苗才探出頭,不到手掌高,在風雨中被吹的東倒西歪。
蘇衿寧撐著油紙傘,拿著花鋤把花苗扶起來。
心底慶幸好在發現的及時,否則這些花就沒救活的機會了。
綠翹和柳氏在下房睡覺,蘇衿寧一個人找來稻草,鋪在上麵給花苗遮擋風雨。
忽然間,聽到有人敲門。
敲門聲剛開始很輕,接著越來越急促。
蘇衿寧陡然一驚,警惕地望著門外,雜亂的男人聲音從門外響起。
門房被敲門聲驚醒,走到大門口,大聲道:“大半夜的,什麼人敲門?”
外麵的人不答話,從敲門變成砸門。
綠翹和柳氏都已經醒來,披著衣服從下房出來,見狀忙把蘇衿寧推回房間。
“姑娘別出來!”
蘇衿寧點頭,心裏惶惶瞧著大門。
外麵越來越嘈雜,大門支撐不住,被人從外麵大力撞開。
張達有些武力在身,平時三五個壯漢輕易近不得他的身,但來人有七八個,還帶著佩刀。
幾個回合,張達就被人製服。
“當家的!”柳氏大喊,想要上前,卻被綠翹拉住。
“你......你們是什麼人,要幹什麼?”
為首一人穿著飛魚服,眼神戲謔在柳氏和綠翹身上逡巡,“聽說蕭行簡藏了一個女人,難道是你這個黃毛丫頭?”
綠翹又氣又怕,扭頭望著別處不說話。
房間裏,蘇衿寧隔著窗戶打的縫隙看著外麵的情況。
從他們的佩刀和鞋子來看,他們應該都是錦衣衛。
為首那人蘇衿寧有些眼熟,當日魏衝帶人衝進蘇家,這人就是魏衝的手下之一。
按理說,蕭行簡身為副指揮使,地位在整個錦衣衛大營僅次於魏衝。
這些人如此明目張膽來這裏撒野,難道蕭行簡出事了?
想到這,蘇衿寧沒由來驚慌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