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已經從外麵被人大力推開,蘇衿寧站在外間,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為首男子上下將蘇衿寧打量一眼,“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,怪不得副指揮使金屋藏嬌!”
這人舉止輕佻,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,就讓人把蘇衿寧帶走!
蘇衿寧沒有動。
一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,“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綠翹上前阻攔,“你們幹什麼,你們傷害她,蕭大人饒不了你們!”
其中一名錦衣衛一把將綠翹拉開。
綠翹年紀小,力氣弱,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另一邊,張達受傷,柳氏也是個柔弱婦人。
三個人,一個也幫不上忙。
隔著人群,蘇衿寧忽然開口,“綠翹,你留下!”
綠翹急得眼睛都紅了,“姑娘,公子讓我好好照顧你,我不能讓他們帶你走!”
蘇衿寧衝她搖頭。
她一個小丫頭,跟著一起去又有什麼用,倒不如留下想辦法。
蘇衿寧跟著這些人出了門,門外竟然停著一輛馬車。
上車走了片刻。
馬車直接停在錦衣衛大營門口,兩名錦衣衛走在前頭,蘇衿寧走在中間,後麵還跟著幾個人。
走在路上,不時有人看過來,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。
蘇衿寧握緊拳頭,猜測他們帶自己來的目的。
走過回廊,入了兩道大門,才到一處廂房。
“進去吧!”
蘇衿寧隻聽到一聲冷喝,就被人推進房間。
房間不算大,對門的地方有一處屏風。
裏頭傳來說話聲,還有藥和血腥的氣味。
蘇衿寧緊張的咽了咽口水,繞過屏風,一眼看到裏麵的人,驚得久久不能言語。
床上,蕭行簡閉著眼睛,胸口纏著紗布,殷紅的血液不斷滲出,看起來生死不知。
旁邊,兩個年輕侍衛按住他,一個大夫正給他針灸。
蘇衿寧捂住嘴,震驚的看著這一幕。
這時候有人看見她,目光挑剔地看她一眼,“你跟我過來。”
蘇衿寧目光直直看著蕭行簡,那人回頭,見她呆傻的模樣,更加不滿。
“蕭大人受傷昏迷,需要人伺候,這幾天你就在這裏照顧他。”
那人語氣冷淡,交待幾句便走了。
蘇衿寧走到床邊,看著床上的人,心裏忍不住難受。
那日他走的匆忙,自己有許多話未曾說出口,如今才一個多月未見,他就變成這副模樣。
太醫在旁邊叮囑,每日如何上藥,飲食該如何注意。
蘇衿寧認真的聽著。
到了第二天早上,蕭行簡還在昏迷,蘇衿寧出門打水。
這錦衣衛大營有些奇怪,明明有侍從,有仆役,卻好像把這裏無視,所有與蕭行簡相關的事情全部交給她。
“水井在那邊,姑娘自行打水吧。”
打了井水,然後是熬藥,飲食,全部都由蘇衿寧親力親為,那些人沒一個人插手,就好像要撇清關係。
蘇衿寧稀裏糊塗,心中覺得不對勁,可她舉目無親,又無援手,隻能每一處都更加小心。
盛藥的時候,蘇衿寧拿出來常用的藥碗,忽然,她目光停留在碗的邊沿上。
早上的時候,她取碗的時候,不小心碰到把碗的邊沿磕掉了一角,原本放在最下邊,此時竟然回到了最上邊。
這裏一共有五個碗。
一定有人動了這些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