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王點頭,“魏大人有心了。”
魏衝神情謙遜,拱手道:“王爺謬讚,下官隻希望蕭副指揮使能早日康複。”
醇王目光轉動,落在一旁的蘇衿寧身上。
魏衝立刻道:“王爺,這位姑娘就是蕭大人的親眷。”
蘇衿寧上前行叩拜禮,“見過王爺!”
“免禮!”
醇王揮手,“本王讓人準備了一些藥材和補品,魏大人,本王將人交給你,你一定要上心,否則本王唯你是問!”
“王爺放心,下官一定盡心竭力。”
魏衝說完,瞥了一眼旁邊的蘇衿寧,說道:“說起起來慚愧,這些日子,蘇姑娘事無巨細,親力親為。如果蕭副指揮使的傷勢能好轉,蘇姑娘當居首功。”
蘇衿寧的身份不難查。
罪官家眷,一旦蕭行簡出事,她就是最好的替罪羊。
醇王並不在意,不過一名女子罷了。
賜些銀錢,或者讓蕭行簡許她一個名分。
蘇衿寧低頭,不多說一句話,不多做一個動作。
醇王見她低眉順目,姿態惶恐,淡淡道:“你不必害怕,你對蕭大人如此情深義重,將來他必定不會辜負於你。”
他沒有許諾做主什麼。
一名賤籍的女子,不值當他許下承諾。
醇王離開後,留下了一名太醫,還有兩名醫女。
當天夜裏,蘇衿寧明顯感覺四周的氣氛輕鬆了許多。
她猜測大概醇王對蕭行簡重視,讓背後的人有所顧忌,不敢再輕舉妄動。
蕭行簡的傷勢的確有所恢複,給他治傷的大夫是醇王府的太醫,醫術非凡。
第二天,蕭行簡就有醒來的跡象。
蘇衿寧看著他的眉眼,心底的焦灼變得平緩。
外間忽然傳來幾聲響動,蘇衿寧往外看去,卻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,但此時蕭行簡的身體微動。
他要醒了。
蕭行簡覺得自己做了很長一個夢。
夢裏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,趴在自家牆頭,牆頭另一邊是蘇衿寧。
她眸光似水,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方繡著蘭草的錦帕。
夢中畫麵閃動,下一刻,繡著蘭草的錦帕出現他手中。
蘇衿寧看著他,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。
蕭行簡隻覺得心頭煩悶,忍不住蹙緊眉頭。
忽然,他感覺額頭微涼。
似乎有人在拿帕子擦拭自己的額頭,動作輕柔,還帶著一股獨屬於那人的幽香。
他緩緩睜開眼睛,一張精致的臉頰映入眼簾,眼底閃過錯愕,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
蘇衿寧驚喜交加,“你醒了,太好了,你終於醒了!”
蕭行簡感覺頭還有些暈,剛要說話,忽然看見女子露出警惕的神色,俯首在他耳邊低聲道:“不要讓他們發現你醒了!”
說完,不管蕭行簡神色如何,蘇衿寧給他蓋上錦被。
院子外傳來腳步聲。
蘇衿寧放下床簾,整理藥材。
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,進來三個人。
蘇衿寧放下帕子,上前微微福身,“見過幾位大人。”
魏衝“嗯”了一聲,走到床前,“他醒了嗎?”
蘇衿寧看著他的動作,“未曾!”
忽然,魏衝伸出手,想要掀開被子,似要查看蕭行簡的傷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