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!”
“你敢阻攔本官?”
蘇衿寧上前一步,將其攔住,頂著頭頂陰鷙的目光,語氣平淡,“大人言重了,區區小事不敢勞煩大人動手。”
說著自己動手,把床簾掀起來。
床上,蕭行簡雙目緊閉,呼吸平穩,似乎真的還沒有蘇醒。
魏衝卻仍不放心,伸手往他傷口處探去。
蘇衿寧立刻出聲阻攔。
“大人,公子剛上了藥,傷口不宜觸碰!”
“有趣!”
魏衝冷笑一聲,轉過頭來。
原本沒把眼前的女子看在眼裏,不過是個憑著美貌依附蕭行簡生存的女人。
此刻見她敢阻攔,不由生出幾分興趣,“本官想起來了,你......是蘇一年的女兒?”
他指著蘇衿寧,眼角的餘光卻看向蕭行簡。
蘇衿寧低著頭,眼睛平靜的看不出一點波瀾。
魏衝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,“本宮聽說你去了教坊司,如今倒是搭上了蕭行簡,可真是了不得。”
林千戶走到門口,忽然把門關上。
這個人就是那天去小院帶走蘇衿寧的人,也是魏衝的親信。
他眼神涼涼掃過蘇衿寧,落在蕭行簡身上,“大人,時間不多了。”
魏衝點點頭,往後退了兩步。
林千戶和另一個人上前。
蘇衿寧大喊,“你們幹什麼?”身體已經衝過去。
“幹什麼?你很快就知道!”
林千戶袖子中拿出一張帕子,拉住蘇衿寧的手,讓她往蕭行簡的臉上按。
那帕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,味道腥臭。
蘇衿寧拚命躲避,可她一個弱女子,眼看就要受製。
忽然,床上傳來動靜,一道身影從床上掠起。
林千戶隻覺得脖子一痛,隻聽哢嚓一聲,整個人失去了力氣,倒在地上,生死不知。
蘇衿寧脫身,忙跑過去。
“蕭行簡,你......你......”
蕭行簡將蘇衿寧攔在懷中,目光桀驁的望著魏衝,“魏大人若對蕭某不滿,大可以上奏陛下,何苦使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?”
魏衝瞥了一眼地上的林千戶,本就不白的臉,此刻黑的像鍋炭,“蕭行簡,你倒是命大!”
“客氣了,托托魏大人的福,蕭某死不了!”
“哼!”
魏衝一甩袖子,“餘正,帶上林千戶,我們走!”
“慢著!”蕭行簡開口了,“魏大人這就想走?”
“你想如何?留著我們陪你守夜?”魏衝麵色不愉,斜眼望了一眼旁邊的女子,“我們可不是你那嬌滴滴的美人!”
蘇衿寧咬牙,忽然附耳對蕭行簡告狀。
這些日子,她先後在碗裏,還有水中發現下毒的痕跡,如果不是有醫女幫忙。
她和蕭行簡早就死了。
蕭行簡聽著懷裏女人嘀嘀咕咕的聲音,心底越發覺得怪異。
蘇衿寧的聲音很低,但魏衝的武功修為不弱,聽力比普通人靈敏。
告狀的話自然也傳入他的耳中。
“蕭某何德何能,竟得魏大人如此關照。”蕭行簡一字一句,緩緩開口。
“婦人之言,蕭大人莫要偏聽偏信!”
“是嗎?說起來,蕭某的傷也同樣拜魏大人所賜。”
“蕭行簡,沒有證據的事,你休要血口噴人。”
魏衝的臉色更加發黑,生氣的同時有些憋悶,他自詡手下人辦事利索,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閨閣女子識破。
他們甚至沒能及時察覺,讓蕭行簡活到現在。
早知如此,當初他就不該顧忌醇王,就該直接動手。
隻要蕭行簡死了,醇王就算生氣,有太子殿下在,諒他也無可奈何。
可恨,都是這林千戶,說什麼要做到萬無一失。
白白錯過了好機會。
“沒有證據?”蕭行簡嘴角勾起涼薄的笑,“魏大人真的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