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沫湧滿腮幫,我渾身哆嗦的說不出話。
拔出倒刺看向不遠處的林微微。
她正紅著眼眶,貼心又耐心地為沈硯塗藥。
反觀我,被紮的鮮血淋漓,嘴都爛了,卻連一個眼神的餘光都不配擁有。
“操!你特麼墨跡啥呢!”
導演摔碎場記板,“拍這麼多年戲,就沒遇到過你這麼費勁的!”
他大手一揮,群演再次按住我肩膀,硬往我嘴裏塞。
而不遠處的沈硯,在隻有我能看得到的角度,豎起中指。
用無聲的表情對我冷嘲熱諷,“啃樹皮的炮灰,就隻配給主角舔鞋!”
“呸!”
我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人在做,天在看......下三濫全都不得好死。”
見我死死盯著沈硯,林微微即刻衝來甩了我一巴掌,怒罵道,
“沈硯為了你嘴都劃爛了,你居然咒他死?”
“江俞,你還有良心嗎!”
指甲劃進我皮肉,痛感神經全都沸騰起來。
“是我該死!”
沈硯眼底蒙上無辜水汽,狠狠打著自己巴掌。
“我是下三濫!”
“自己沒本事,還惹江俞生氣。”
“沈硯你該打!”
“沈硯你該死!”
脆響彈開,他是懂得,什麼時候示弱,才能引得旁人惻隱,最能激起民憤。
果然,一群人當即紅了眼,導演更是命令沈硯,
“錯的不是你,錯的是他!”
“去!你去給我打回來!”
“今天這場戲,咱們就怒打炮灰!”
林微微也站出來給他撐腰,
“打!給我往死裏打!”
“他咒你在前,你以德報怨在後,仁至義盡!”
“這種人你不教訓他一下,他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她的每一個字都淬著冰,仿佛我是一個多麼無關緊要的人。
沈硯閉著眼睛,看似被逼無奈。
巴掌落在臉上卻又快又狠。
像是積怨了許久的戾氣,終於找到了出口。
三十下後,我的半邊臉徹底浮腫。
沈硯也甩著手叫停,
“微微,導演,我的手好疼。”
“可不可以換個人來打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