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星河感覺身體突然被抽空,雙腿一軟,倒在地上。
看著地上鮮紅,鄭爺臉上晦暗不明。
什麼意思?難道是說自己掙不了五個億?
“嘶——我的頭好痛......”
在船艙被綁時,江星河為逃脫不慎撞到了木箱,此刻後腦勺的傷口因為一路顛簸,竟又滲出了點點血跡。
她順勢露出手臂上的傷,鄭爺盯著眼前渾身是傷的江星河,已是虛弱到極致。
“醫好她的傷。”
能掙大錢的工具,可不能讓她死了。
敷好藥已是半小時後的事,在船上悶了好幾日,江星河覺得自己就像夏天被遺忘在飯盒的剩菜,酸酸臭臭的。
江星河被分到一件有獨立衛浴的傭人房,迫不及待清理身上的汙垢。
水汽氤氳凝結在鏡子上,緩緩被劃出一道痕。
“S?”
江星河連忙用浴巾裹住身體,不明白邪神這回又給她什麼暗示。
“S是什麼意思?你倒是開口說話啊!”
無人應答,隻是在S的上方又多了一條橫線,以及兩個彎勾。
“S......B?”
草!邪神還挺潮,原來是擱這兒罵她呢!
江星河對著鏡子豎了個中指,伸手拿掛鉤上的衣服,豈料鏡子被劃得咯咯響,一遍遍寫著那個碩大的“S”。
與此同時,冰涼的觸感從手腕傳來,伴隨細微的“嘶嘶”聲。
江星河頭皮一陣發麻。
敢情鏡子裏寫的不是英文字母,是一條蛇啊!
她高估了邪神的文化水平,也高估了他的繪畫能力,但凡在蛇嘴的地方加條舌頭呢?
【蠢......】
聽到了心聲的邪神也開始反擊,隻是聲音小些,或許是本尊神像不在附近的原因。
冰涼蠕動的感覺蔓延到手臂,江星河偷偷瞄一眼。
好消息,是條小蛇。
壞消息,是條甲方滿意蛇,全身純黑但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亮,一口下去可以直接開席。
救我救我救我!
【吵死了......】
聲音裏透著一股慵懶,對江星河的困境,邪神選擇視而不見。
嫌吵是吧,那她可以更吵!
當年她可是憑借一段罵戲長鏡頭,一舉拿下最佳女配的女藝人,幾頁的台詞背了一整天,懟人詞彙量,她多得是!
江星河開啟心聲轟炸模式。
她嘴上不動,半身慢慢挪到杆子上,這樣就算邪神不救她,蛇也有可能順著杆子爬走。
【閉嘴!】
江星河嘴巴抿成一條線,心裏還在嘚吧嘚吧不停。
【你瞎啊!那兩大眼珠子當燈使,光有形狀沒功能是嗎?】
【要是我被蛇咬死了,那我就是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覺的厲鬼,天天吵月月吵繞著你三百六十度地吵!】
半分鐘後,空氣中傳來一聲微弱的歎息。
【好,停,我救你就是。】
【謝謝邪神大人!是準備施法讓它走嗎?】
【不,你直接把它往地上甩。】
江星河腦子裏冒出大大的問號。
不是哥們兒,想我死可以直說啊!
【這條蛇沒毒,而且,照顧它的仆人已經在門外了。】
話音剛落,門邊便傳來急切的聲音。
“黑仔?黑仔你在哪裏?”
得知黑蛇無毒,江星河也不怕了,捏著蛇頭強行把它搭在杆上,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。
“在這裏!”
來找蛇的是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,她自稱張媽,是鄭家大少爺的保姆,自從大少爺出國念書後,她便專心照顧少爺的愛寵。
“阿彌陀佛,沒嚇到你吧?不過黑仔性格很好,沒有毒的。”
她朝著浴室大喊幾聲,那條黑蛇便從門縫裏鑽出,乖順盤在她手腕上,朝江星河嘶嘶吐著信子。
“聽說你幫鄭爺賺了不少錢,好犀利噢。”
幫鄭爺贏3T的事已經傳遍了這棟豪宅,江星河隻是衝她笑了笑。
“賺錢也是鄭爺命裏自帶的,我隻是略盡綿力。”
房間桌上放著一個小箱子,裏頭是她剛用異能分來的九萬塊,她注意到張媽羨慕的目光,不著痕跡擋在箱子前,拎起旁邊的軟布和檀香。
這兒空間太小,沒有能藏匿箱子的地方。
但是人的貪欲無窮,直覺告訴江星河,這九萬塊遲早會讓她惹禍上身,她得趕緊想辦法自保。
“我剛來還不熟路,張媽你能帶我去佛龕前嗎?我要去給神像上香了。”
江星河利用張媽帶路的功夫,已經將這棟豪宅的大致情況摸得七七八八。
【還算有點腦子。】
越靠近神像,邪神的聲音便越清晰。
此刻四周無人,微眯的丹鳳眼已是不加掩飾地打量自己,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氣。
“你一直在看我?”
江星河迎上他的目光,直到對方無聲肯定後,又補上一句。
“包括剛剛我洗澡的時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