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沈總的那位顧問嗎?”
“他們怎麼會在一起?還有結婚證?”
“沈總竟然出軌了?”
裴京墨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,身體晃了晃,臉色煞白,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,虛弱地扶住了額頭。
“京墨!”沈星窈立刻上前扶住他,再抬頭看向宋言初時,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指責。
“宋言初!你太過分了!”
她扶著裴京墨,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宴會廳,留下宋言初一個人,站在原地,承受著全場所有探究、同情、幸災樂禍的目光。
宋言初站在原地,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,突然笑了起來。
笑得胸腔震動,笑得眼角發澀。
他終於徹底明白,無論他做什麼,在沈星窈心裏,裴京墨永遠是那個脆弱無辜、需要她全力保護的人。
而他宋言初,無論受到多少傷害,都隻是個無理取鬧、歇斯底裏的瘋子。
宋言初獨自一人離開了酒店。
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,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,刺骨的寒意反而讓他異常清醒。
他沒有回那個令人窒息的家,而是去了一個關係尚可的朋友那裏。
朋友見他渾身濕透、麵色冷峻的模樣,歎息不已。
“言初,你這是何苦......”
宋言初搖了搖頭,什麼也沒說。
他知道,這場長達十年的荒唐鬧劇,是時候徹底結束了。
可他萬萬沒有想到,沈星窈會做得如此決絕,如此狠毒。
當晚,他在朋友家客房休息時,幾個陌生男人突然破門而入,用麻袋套住了他的頭。
他奮力掙紮,後頸卻猛地一痛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再次醒來時,他發現自己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。
手腳都被冰冷的鐵鏈牢牢鎖在沉重的鐵椅上,動彈不得。
沈星窈就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,手裏把玩著一根短棍,眼神冰冷得淬毒。
“宋言初,你為什麼要逼京墨?”
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壓抑的憤怒。
“你明明知道他情緒容易波動,為什麼還要用那些照片刺激他?”
宋言初看著她,忽然覺得無比荒謬,竟低低地笑出了聲。
“我逼他?沈星窈,你是不是忘了,我才是你法律上名正言順的丈夫!”
“丈夫?”沈星窈冷笑一聲,站起身,一步步逼近。
“你配嗎?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,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!哪有半點為人丈夫的沉穩大度?”
“京墨他那麼善良!他甚至在項目危機時,替你頂了壓力!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?”
宋言初愣住了。
“他替我頂壓力?什麼時候的事?我根本不知道!”
“三年前,你負責的那個海外項目差點崩盤,是京墨動用了所有人脈幫你穩住局麵!”沈星窈情緒激動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他比你懂事一百倍!一千倍!你憑什麼這麼傷害他!”
宋言初的心徹底沉了下去。
三年前他負責的項目確實遇到過困難,但他憑借自己的能力成功化解,根本沒有需要誰動用額外人脈!
這又是裴京墨精心編造的謊言。
而沈星窈,竟然再次深信不疑。
“沈星窈,你清醒一點!”宋言初的聲音充滿了疲憊。
“他在騙你!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編造的謊言!”
“你還在狡辯!”沈星窈猛地揚起手,一棍子狠狠抽在宋言初的背上!
啪的一聲悶響,棍子落在單薄的衣衫上,鑽心的疼痛瞬間傳來。
宋言初疼得悶哼一聲,額頭瞬間滲出冷汗。
“說!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京墨?”沈星窈像是失去了理智,又一棍抽下。
“我沒有......”宋言初咬緊牙關,忍受著火辣辣的疼痛。
一棍又一棍,沈星窈仿佛將他當成了仇人,毫不留情。
他的衣服很快被血跡浸透,後背一片血肉模糊。
可他不再辯解,也不再說話。
他知道,對一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、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的人,任何道理都是徒勞。
沈星窈打累了,停下來喘息。
她拿起那塊刻著“星窈京墨”的玉佩,狠狠扔在宋言初腳邊。
“這塊玉,我早就該給京墨!你根本不配擁有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