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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朝，放了她！”

顧嶼神情緊張，不顧大雨衝了過來。

手下動作隻是停了一瞬，我便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。

尖叫刺破耳膜，我拿著刀朝著另一隻手紮下去。

卻有一雙手比我更快握住了刀。

顧嶼用手抓住了刀刃，手掌被鋒利的刀尖割傷，掌心血肉模糊。

鮮血順著我們交握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。

“放手。”

我抬眼，平靜地看著他。

顧嶼卻不動半分，執拗地看著我：“放了她。”

我手中用力，刀刃直接劃破了他的掌心朝著宋晚喬而去。

這次，對準的是她的臉。

情急之下，顧嶼用力將我推開，護住了宋晚喬。

我被推得一個踉蹌，頭磕在堅硬的石碑上，血糊了滿臉。

劇烈的痛意傳遍四肢百骸，我彎下腰用力咳了起來。

猩紅順著指縫滴落，染紅了胸前的布料。

原本裝在口袋裏的藥瓶在剛才的推搡間滾落在地，白色藥丸散落一地，被泥水染臟。

我撐起身子，抬起手去撿藥。

從泥水裏撈出來一把，也不看幾顆，就要往嘴裏塞，卻被一雙手打掉。

“你怎麼什麼都吃？”

“一下子吃這麼多，也不怕把自己毒死。”

顧嶼皺著眉，眼中不耐之餘還藏著一絲驚魂未定。

我沒理他，又撿起兩顆趁他沒反應過來塞進了嘴裏。

身上痛感緩解，我靠著冰涼石碑喘了口氣。

眼前視線依舊模糊不清，我抬頭，嘲諷地看著顧嶼。

“不去關心你女朋友，管我幹什麼？”

顧嶼抿了抿唇，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和頭上冒著血的傷口，低聲道：

“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我沒動，而是將視線轉向宋晚喬：“我要她跪在我媽墓前磕頭道歉。”

“沈朝暮！”

顧嶼加重了聲音，嗓音不悅。

“怎麼，你要護著她？”

“我媽的骨灰可是被她親手撒了，今天如果我不滿意，你們誰都別想走出半步。”

我扶著墓碑起身，走到捂著右手的宋晚喬身邊，一腳朝著她的膝窩重重踹了過去。

宋晚喬腿一軟，跪在了地上。

她發絲淩亂，雙眼紅腫，卻不敢再說話，隻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顧嶼。

可這次，顧嶼隻是看著，沒上前。

宋晚喬被我拽著頭往地上磕頭，邊磕邊哭著說：“對不起，我錯了。”

磕了整整七個，我才放開她。

沒人發現，我抓住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，根本使不上力。

就連站著的腳步，都有些虛浮。

在我放手的瞬間，宋晚喬直接暈了過去。

顧嶼慌忙去扶她，將人抱進懷裏。

經過我身邊時，他腳步頓了頓：“這次事情是喬喬的錯，但你也教訓過她了，就當兩清。”

“上次說的答應你一件事，依舊作數。”

我背對著他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土，放進了骨灰盒。

直到人走遠，我再也撐不住，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