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“視頻？”於風的眼神一凜，“內容是什麼？”

“每段視頻都是......頭顱被割下來的過程，三十八個死者，全程錄像，角度清晰，像手術記錄，媽的，那家夥還給每段視頻加了時間戳和編號！”

江雲倩倒吸一口涼氣：“變態！他拍這些幹嘛？”

“儀式感。”於風冷冷地說，“對這種殺手來說，殺戮本身不夠，他們需要記錄、回味、甚至展示。視頻是他的‘戰利品’，也是他心理滿足的一部分。”

於風的目光回到腳印上，他順著腳印走了一段，停在一片灌木叢前。灌木下，有一小塊泥土被翻動過，像是有人埋了東西。

江雲倩跟上來：“師哥，發現什麼了？”

於風沒說話，蹲下身，小心撥開泥土，露出一塊金屬片，上麵刻著一個模糊的符號，跟白板上的五芒星如出一轍。他皺眉：“又是‘永生兄弟會’的標記。”

郭興隆湊過來：“這孫子是想跟我們玩貓捉老鼠？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炫耀？”

“不隻是炫耀。”於風站起身，“他在引導我們，可能想讓我們找到下一個線索，或者......下一個受害者。”

與此同時，江陰市公安局的調查組開始分頭行動。

技術小組翻查李文浩的社交網絡，試圖鎖定他的下落，銀行流水顯示他近期有一筆大額轉賬，指向一個匿名加密賬戶。

趙雲帶隊走訪第三十八號死者的家屬。一名死者的姐姐提供了一條關鍵線索：死者在失蹤前曾提到一個“兄弟會”的聚會，地點在城南的廢棄工廠，參加者戴著麵具，氣氛詭異。

姐姐還說，死者性格大變，像是被洗腦了，經常念叨“永生”兩個字。

於風站在倉庫外的荒草地上，目光冷峻。他知道，凶手不僅在挑戰警方，也在挑戰他。

“師哥，接下來怎麼辦？”江雲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
於風低聲說：“查李文浩的行蹤，查死者家屬的口供，查視頻裏的每一個細節。凶手想玩遊戲，我們就陪他玩到底。”

他用小鏟子小心挖開，挖出一塊用塑料袋裹著的金屬盒子。盒子表麵鏽跡斑斑，但鎖扣是新的，上麵刻了個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。

江雲倩瞪大眼睛：“又是這玩意兒！裏麵裝的啥？”

於風戴上手套，慢慢打開盒子，裏麵是一枚U盤，旁邊放著一小管暗紅色的液體，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
“血樣。”於風皺眉，“可能是另一個受害者的，U盤裏......估計又是視頻。”

郭興隆湊過來，咬牙：“媽的，這孫子留這麼多東西，是不是想讓我們累死？”

“不是累死，是分散注意力。”於風冷冷地說，“他在用多條線索擾亂我們的節奏，拖延時間。他知道，我們查得越深，他的下一步就越順利。”

江雲倩咬著牙：“師哥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？追U盤的線索，還是查血樣？”

於風沒吭聲，目光掃過荒草地，遠處隱約有一道車轍印，像是SUV開過的痕跡。他低聲說：“先查車，黑色SUV是關鍵，他不可能走路離開。”

郭興隆點頭：“好！技術組，調附近高速路口的監控！找那輛大眾途觀！還有，U盤和血樣，送回去化驗！”

江陰市公安局物審室，下午五點。

空氣裏彌漫著咖啡味和汗味，技術員們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
U盤的視頻被破解出來，投影儀屏幕上，一段血腥畫麵刺得人眼睛生疼。畫麵裏，一個昏暗的房間，牆壁斑駁，地上鋪著塑料布。

一個蒙麵人手持一把高速切割刀，動作慢條斯理，像在表演。

刀鋒劃過皮膚，血花四濺。受害者的臉被馬賽克遮住，但那痛苦的抽搐讓人看得心驚肉跳。視頻最後，蒙麵人抬起頭，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，嘴角的血跡在燈光下閃著光。

江雲倩捂著嘴，胃裏一陣翻騰：“這......太惡心了！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媽的，這孫子是人嗎？小趙，畫麵背景查出什麼沒有？”

小趙擦了把汗：“郭隊，背景牆上有塊模糊的標誌，像是個老舊的工廠Logo，初步比對，可能是城西一家廢棄化工廠的。工廠五年前倒閉，裏麵全是廢墟，適合藏人。”

於風盯著畫麵，目光鎖在蒙麵人手裏的切割刀上：“刀是定製的，刀柄上有刻痕，像是手工打磨，查全市的刀具定製店，尤其是最近半年有類似訂單的。”

郭興隆點頭：“好！技術組，查刀！還有，化工廠的地址給我！今晚就去！”

就在這時，門被推開，一個年輕警員衝進來，手裏拿著一份報告：“郭隊！第三十八號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！”

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焦過去。

“死者叫王強，男，38歲，單身，職業是物流司機。半年前失蹤，家人報了案，但沒線索，他的DNA跟冷庫裏第三十八號頭顱完全吻合，但......”

年輕警員停頓了一下，臉色有點怪，“他的社會關係裏，有個頻繁聯係人，是李文浩！”

“李文浩？”郭興隆猛地站起身，“那個心理學教授？”

於風的眼神一凜：“查他們的通話記錄和見麵記錄，尤其是失蹤前一個月。”

年輕警員咽了口唾沫：“已經查了，王強失蹤前三天，跟李文浩通過三次電話，每次都在深夜，通話時長不到五分鐘。

還有，監控拍到他倆在一個咖啡館見過麵，時間是失蹤前一天。”

郭興隆一拍桌子：“媽的！這李文浩絕對有問題！小趙，定位他的手機！還有，申請再次搜查他的另一處房子！”

於風卻皺著眉，低聲說：“別急，李文浩可能是關鍵人物，但不一定是第二凶手。他跟王強的關係，可能是被利用了。”

“利用？”江雲倩愣了，“怎麼說？”

“李文浩的職業是心理學家，他可能在無意中接觸了第二凶手的計劃，或者被脅迫參與。”

於風指著白板，“第二凶手太狡猾，他不會讓自己暴露，李文浩可能是另一個‘張建軍’，用來吸引我們注意的棋子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？抓李文浩，還是去化工廠？”

於風沉默了幾秒：“兵分兩路，一隊去化工廠，查視頻背景，二隊查李文浩的行蹤，但不要打草驚蛇，先監控。”

“好！”郭興隆抓起對講機，“各組準備！行動代號‘獵影’！一組去城西化工廠，二組盯李文浩！出發！”

城西化工廠，夜幕籠罩，空氣裏彌漫著鐵鏽和化學廢料的刺鼻味。

郭興隆帶隊，特警隊員散開，於風和江雲倩跟在後麵，手電光在黑暗中晃動。

“媽的，這什麼鬼地方。”郭興隆低罵，踩在一塊鬆動的鐵板上，差點摔一跤。

於風沒吭聲，目光鎖在牆角的一攤幹涸血跡上。血跡旁邊，有幾個模糊的腳印，鞋底花紋跟倉庫的登山鞋一致。

“他來過。”於風蹲下身，用鑷子夾起一小塊血跡，“血跡裏有抗凝劑，跟倉庫和冷庫的樣本一樣。”

江雲倩皺眉：“師哥，這家夥怎麼到處留血？不怕我們追到他頭上？”

“他不怕。”於風冷冷地說，“血跡是他的標記，也是他的誘餌。他知道我們會查，但他也知道，我們查到的每一步，都在他的算計裏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操，這孫子真會玩！技術組，無人機掃了沒？裏麵有啥？”

小趙通過耳機彙報：“郭隊，無人機掃了，裏麵有三棟主廠房，第二棟有微弱的發電機聲音，可能是有人。廠房後側有個地下入口，門鎖被撬了。”

“走！去第二棟！”郭興隆揮手，帶人朝廠房走去。

第二棟廠房的門半掩，裏麵黑得像個無底洞。特警隊員魚貫而入，手電光刺破黑暗，照出一片狼藉的地麵。

散落的塑料布、血跡、還有幾根斷裂的金屬鉤子，跟冷庫的屠宰架一模一樣。

“操！”郭興隆低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