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於風的目光掃過地麵，發現一塊塑料布上有微刀痕，像是切割時留下的。他蹲下身，用手電光仔細照著，突然發現塑料布下露出一角金屬光澤。

“小心！”他低聲提醒，示意特警隊員散開。

郭興隆拔槍，盯著塑料布：“啥玩意兒？”

於風戴上手套，小心掀開塑料布，露出一台小型發電機，旁邊放著一個金屬箱子，箱子表麵刻著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，鎖扣是新的。

“又是他的東西。”於風皺眉，慢慢打開箱子。

箱子裏，一顆人頭赫然在目！頭皮被剝得血肉模糊，眼睛被挖掉，嘴裏塞著一塊布，額頭上刻了個五芒星，旁邊放著一枚U盤和一小管血樣。

江雲倩倒吸一口涼氣：“操！又是一顆頭！這......是誰？”

於風檢查頭顱的切口：“切口新鮮，死亡時間不超過8小時。U盤裏可能是新的視頻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媽的，這孫子殺了人還敢留東西？他到底想幹嘛？”

“他在加速。”於風冷冷地說道：“三十九顆頭了，他可能在趕時間，完成更大的儀式。血樣和U盤，得馬上送回去化驗。”

就在這時，特警隊員從廠房深處跑來，臉色蒼白：“郭隊！地下入口有發現！有......有聲音！”

眾人衝過去，地下入口的木門被撬開，露出一道狹窄的樓梯。樓梯下，隱約傳來低沉的機械聲，像是什麼機器在運轉。

郭興隆咬牙：“下去！小心點！”

樓梯窄得隻能一人通過，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
於風走在前麵，手電光掃過牆壁，發現一串新鮮的血跡，像是指甲劃的。

“有人在這掙紮過。”於風低聲說，目光鎖住牆角的一個鐵籠子。

籠子裏，一個男人蜷縮著，滿身是血，脖子上套著鐵鏈，胸口插著一把刀，刀，血還沒幹。

“操！”郭興隆低吼，“這家夥還活著？”

於風衝上前，檢查男人的脈搏：“沒氣了，死亡不超過10分鐘。刀口精準，刺穿了心臟。”

江雲倩瞪大眼睛：“師哥......這人是誰？為什麼在這兒？”

於風的目光掃過男人的臉，突然愣住。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，對比了一下，聲音低得可怕：“他是......李文浩。”

“李文浩？”郭興隆猛地瞪眼，差點被嗆到：“你說他不是凶手嗎？怎麼他媽的在這兒？”

於風沒吭聲，目光死鎖在李文浩的屍體上。

刀口平滑，血流得不多，說明凶手下手極快，幾乎沒讓對方掙紮。他檢查鐵鏈，發現鎖扣上有微新的刻痕，像是剛被切割工具弄開。

“他被臨時關在這兒。”於風低聲說，“凶手知道我們會找到李文浩，所以提前殺了他，滅口。”

江雲倩咬著牙：“師哥，你是說李文浩是第二個‘張建軍’？被利用，然後被扔？“扔在這兒當誘餌？”

於風點頭：“第二凶手太謹慎，他不會讓任何可能暴露他的人活著，李文浩可能泄露信息，死了就成了我們追查的另一個死胡同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操，這孫子把我們當猴耍！？那這顆頭，U盤，又是他留的？”

於風的目光掃到鐵籠子旁的一塊地板，地板上有微血跡，像是滴落的。他用鎬子撬開地板，露出一塊隱藏的塑料袋，裏麵裝著一本破舊的筆記。

他翻開筆記，裏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和圖案，全是倒三角形和眼睛的符號，還有一堆看不懂的咒文。末頁上，有一行字：“三十九眼，永生之門開啟。”

“三十九眼？”江雲倩倒吸一口涼氣，“師哥，這意思是......他要集齊三十九顆眼睛？”

於風皺眉：“不，‘眼’可能不是字麵意思，可能是某種代號，或者儀式道具。筆記裏所說的，說明凶手可能在用血液做實驗，或者某種藥物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媽的，這孫子還搞生化？小趙，筆記和U盤，送回去化！驗！還有，通知法醫，過來處理屍體！”

於風的目光掃過李文浩的屍體，突然發現他手腕上有個微小的針孔，像是被注射過什麼。他低聲說：“查驗屍體的血樣，可能有毒物或者藥物殘留。”

江雲倩點頭，錄音筆繼續錄：“師哥，第二凶手下一步殺誰？我們怎麼追？”

於風語氣冷得像冰：“他在用血，說明他需要新鮮血液，可能是為了維持某種狀態，或者完成實驗。

下一個目標，可能是血型特殊的人，或者跟‘永生兄弟會’有關的人。”

郭興隆抓起對講機：“技術組！快查！全市稀有血型的人，還有，‘永生兄弟會’的成員，一個別漏！！”

夜色已深，江陰市公安局，會議室裏煙霧嗆人，白板上又多了幾張照片：李文浩的屍體，化工廠的頭顱，筆記的封麵。

技術員小趙衝進來，手裏拿著一份報告：“郭隊！U盤的視頻分析出來了！頭顱是新的女性受害者，30歲左右，身份還在查。

背景是化工廠的地下室，牆上有塊化學品標簽，確認是硫酸銨，標簽是五年前的批次。”

“女的？這狗雜種又殺人了！小趙，查失蹤的女性，重點30歲左右，AB型血的！”

於風翻開筆記，目光鎖定在“血清”上，低聲說：“硫酸銨是化肥，但也能用於提純蛋白質。凶手可能在用受害者的血做生化實驗，可能是為了製備某種藥物或毒素。”

江雲倩瞪大眼睛：“師哥，他搞這玩意兒幹嗎？治病？還是？”

“不是治病。”於風冷冷地說，“刑偵心理學裏，儀式型殺手有時會用受害者的身體材料來強化儀式感。血清可能是他認為的‘鑰匙’，用來完成所謂的‘永生之門’。”

郭興隆猛地一拍桌子：“媽的，這孫子是瘋了！小趙，李文浩的驗屍報告呢？”

小趙咽了口唾沫：“來了！李文浩體內檢測到高濃度的氰化物，死亡時間不超過10分鐘。注射點在手腕，針孔細小，像是用微型注射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