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鈴聲終於停了。
車廂裏恢複了死寂,隻剩下許素心壓抑不住的喘息。
沈柏川鬆開她,那雙唇瓣被他蹂躪得紅腫,上麵還沾著他的氣息。
“去醫院。”
他重新開口,命令前排的司機。
可就在司機準備調轉車頭的瞬間,他又改了主意。
“不去醫院了,去半島酒店。”
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,什麼都沒問,平穩地將車並入另一條車道。
許素心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她隻覺得渾身都燙,需要個冰涼的源頭來緩解這股燥熱。
她無意識地朝著沈柏川的身上貼過去,雙手抓著他的襯衫,嘴裏發出破碎的嗚咽。
車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。
沈柏川脫下西裝外套,將她整個人裹住,打橫抱了起來,徑直走向專屬電梯。
總統套房的門被刷開,他沒有開燈,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城市霓虹,大步走到臥室,將懷裏的人丟在了那張寬大的床上。
柔軟的床墊往下陷落,冰涼的觸感讓許素心舒服地喟歎出聲。
可那點涼意很快就被體內更洶湧的熱浪吞噬。
她難受地在床上翻滾,扯開了那件礙事的西裝外套。
沈柏川就站在床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看著她因為藥物而緋紅的臉頰,看著她迷離失焦的雙眼,看著她無意識地撕扯著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損的禮服。
“程和潤把你賣了個好價錢?”
他開口,每個字都砸在寂靜的空氣裏。
許素心聽不清他在說什麼,她隻循著聲音的來源,手腳並用地朝著床邊的男人爬過去。
“熱......幫我......”
這個樣子的她,讓沈柏川想起了五年前那個雨夜。
他跪在地上求她別走,她也是這樣看著他,隻不過那時候,她的表情裏全是冰冷的厭棄。
報複的快意和一股說不清的煩躁在他胸腔翻湧。
他俯身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“求我?你不是很有骨氣麼?寧可去陪那種貨色,也不願意來求我?”
“求你......”
她終於說出完整的詞,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。
沈柏川再也無法忍耐。
他將她按回床上,粗暴地扯開她身上最後那點布料。
......
事後,許素心已經昏睡過去。
她蜷縮在被子裏,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,整個人縮得隻剩下一小團。
睡夢中,她似乎還在不安穩,眉頭緊蹙,嘴裏無意識地呢喃著什麼。
“絮絮......媽媽的絮絮......”
沈柏川坐在床邊,身上隻隨意披著一件浴袍。
他抽著煙,煙霧繚繞中,他看著床上女人的睡顏,心頭隻剩下更加空洞的煩悶。
他煩躁地掐滅了煙,拿起手機,撥通了助理的電話。
“查一下許素心,她和程和潤,還有她女兒,所有的事情,半小時內給我。”
電話那頭的助理不敢有任何疑問,立刻應下。
掛了電話,沈柏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著腳下的城市夜景。
五年前,他一無所有,她棄他而去。
五年後,他擁有一切,她卻把自己活成了這副樣子。
他以為自己會痛快,可為什麼,胸口堵得這麼難受。
手機震動起來。
“沈總,查清楚了。許小姐的女兒程絮,兩年前查出白血病,一直在接受治療。最近病情惡化,急需骨髓移植和後續手術,費用缺口很大。”
“她的丈夫程和潤,不僅在外麵養著情人,還挪用公款,並且從半年前就斷了孩子的醫藥費。今天晚上的飯局,就是程和潤設的局,他想把許小姐送給盛通的張遠山,換取一份合作合同。”
聽著助理的彙報,沈柏川的臉色一分一分沉了下去。
原來是這樣。
怪不得她會去撞車,怪不得她會下跪,怪不得她會出現在那個飯局上。
她不是沒骨氣,她是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。
那個叫程和潤的男人,不僅毀了她,還要把她推進地獄。
沈柏川掛斷電話,回頭看向床上那個依舊在睡夢中流淚的女人,心裏某個地方,塌陷了一塊。
許素心醒來的時候,頭痛欲裂,身體像是被車碾過一樣,每寸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痛。
她費力地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華麗的水晶吊燈。
這不是她的家。
她猛地坐起來,被子滑落,露出了身上青紫交錯的痕跡。
她低頭,腦子轟然炸開。
昨晚的記憶是混亂的碎片,張遠山那張肥膩的臉,程和潤冷漠的眼神,還有自己被藥物控製後無法反抗的絕望......
所以,程和潤真的把她賣了。
巨大的惡心和屈辱感湧上心頭,她衝下床,想找自己的衣服,卻隻看到地上散落的男性衣物和她那件被撕碎的禮服。
她完了。
就在這時,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。
張遠山還在!
許素心嚇得渾身發抖,也顧不上羞恥,隨手抓起地上一件男士襯衫套在身上,跌跌撞撞地就往門口跑。
她必須逃走,立刻!
手剛碰到冰涼的門把手,身後,浴室的門開了。
許素心的動作僵在原地,血液都凝固了。
她不敢回頭。
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,身上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,水珠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滑落。
他看見了門口那個僵直的背影。
許素心緩緩地,一寸一寸地轉過身。
當看清男人的臉時,她徹底傻了。
沈柏川......
怎麼會是他?
昨晚那些混亂的、讓她羞恥的片段瞬間在腦海裏變得清晰。
洗手間裏,她主動貼上他的身體,求他幫自己......
所以,和她發生關係的人,不是張遠山,是沈柏川。
這個認知,並沒有讓她感到絲毫慶幸,反而帶來了更深的的羞恥。
沈柏川擦著頭發,一步步朝她走過來,將她完全堵在門前。
“醒了?”
他上下打量著她,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衫,寬大的衣擺下,兩條腿又細又直,上麵還殘留著昨夜瘋狂的印記。
“這麼急著走?昨晚不是你主動求我的麼?”
他的話語裏,滿是毫不掩飾的嘲弄。
許素心被這股羞辱刺得遍體生寒,她垂下頭,死死咬著嘴唇。
“對不起......”
她還能說什麼?解釋自己被下了藥?在他看來,隻會是更可笑的借口。
“沈先生,昨天的事,我很抱歉。關於我表妹撞車的事,我們一定會賠償,求您高抬貴手,不要起訴她。”
她忍著屈辱,把姿態放到了最低。
“高抬貴手?”沈柏川嗤笑出聲,“許素心,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?”
“陪我睡一晚,就想把故意撞車的事抹了?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?你那個好老公,知道你在外麵這麼賣力嗎?”
許素心攥著身上那件屬於他的襯衫,指節用力到泛出青白色。
她渾身都在細微地發抖,卻死死地撐著,不讓自己倒下。
她強迫自己抬起頭,“那你要我怎麼做?要怎麼樣,你才肯放過我表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