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鬱子琳臉色鐵青,她猛地打橫抱起暈倒的夏然便衝出地下室,隻留江連城獨自留在原地。
第二天,他在昏沉中被粗暴地拽起,幾個保鏢將他拖拽至鬱子琳父母麵前。
鬱子琳母親指著被保鏢押著的江連城,聲音尖利:“賤人!你迷惑了我的女兒還不夠,還要害死我的客人!”
“這種男人絕對不能留,你必須立刻把他送走!”
鬱子琳看著咄咄逼人的母親,麵色陰沉,毫不猶豫的拒絕:“不行!”
鬱子琳母親氣的渾身發抖:“你到現在還要護著他嗎!他傷的可是你的重要夥伴!”
“那隻是個意外!”
她低聲怒吼:“我隻要他!我的丈夫隻會是他一人!”
鬱子琳母親看著自己執迷不悟的女兒,氣的心口發疼:“好,好,既然你這麼堅決,那隻有一個辦法。”
鬱子琳猛地看向母親。
他眼裏滿是冰冷:“他殘害了我們家的客人,必須受到懲罰!隻要他能挨過三十鞭家法,我便同意他上門。”
聞言鬱子琳瞳孔收緊:“家法!”
帶著倒鉤的鞭子,平常人挨十鞭便已經是極限,而江連城卻足足要挨三十鞭,這不是要他的命嗎!
她下意識看向麵色蒼白,幾乎站立不穩的江連城,眼裏閃過一絲掙紮與不忍,但很快便被她眼裏閃爍著的強烈占有欲吞噬。
她必須要留下他,這或許是讓家裏妥協的唯一方式。
她咬著牙,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:“好。”
江連城猛地抬起頭,難以置信的看向她,眼底最後一絲光亮熄滅。
她竟然絲毫不顧及他的性命!
“不!”
他拚命掙紮,想要掙脫出保鏢的桎梏。
然而他的反抗在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麵前毫無用處,他們死死將他按在凳子上。
淩厲的鞭子已然落在他的背上。
“啊!”
劇烈的疼痛在後背炸開,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
鞭子一下下狠狠地抽在江連城單薄的背上。
他的慘叫聲和鞭子在空中揮舞的聲音在別墅裏回蕩。
鬱子琳站在不遠處,死死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滲出殷紅的血絲,她死死咬著牙,最終偏過頭不忍再看江連城已變得血肉模糊的後背。
當最後一鞭落下,江連城已經奄奄一息,他趴在凳子上無法動彈。
鬱子琳想上前,卻被保鏢攔住。
她猛地看向母親:“媽!他已經挨了三十鞭你還要怎麼樣!”
鬱子琳母親卻沒看她,而是走上前去,居高臨下的看著江連城:“既然傷的這麼嚴重,傷口容易潰爛,丟到後院的酒精池裏泡著,防止傷口感染。”
酒精池!
鬱子琳麵色慘白,那高濃度的工業酒精對於新鮮的傷口來說,無疑是酷刑!
“不行!絕對不行!”
兩個保鏢已聽命將虛弱的江連城架起來,不顧鬱子琳的阻攔,粗暴地將他拖拽到後院。
濃烈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沒有絲毫猶豫,江連城被扔進酒精池裏。
劇烈的疼痛瞬間從後背傳來,酒精帶來的灼燒感加劇了疼痛,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。
“啊!”
他無法容忍這種劇痛,掙紮著要爬出酒精池,卻被保鏢一次次無情的按回那冰冷的池子裏。
就在這極致的痛苦裏,混亂的記憶在他的腦子裏翻滾。
汽車尖銳的汽笛聲,父母最後一刻發出的驚呼和事故發生後,現場每一張陌生或熟悉的臉!
他全都想起來了!
原來當年他患上抑鬱症是因為他堅信父母的死不是意外,而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!
鬱子琳也不相信他,將他送往國外治療,三年的治療讓他忘記了那天痛苦的回憶。
而那張熟悉的臉!
是夏然!
當年車禍發生時,他就在現場!
滔天的恨意瞬間將他淹沒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響起。
鬱子琳終於趕到,她看著酒精池裏奄奄一息的江連城,不顧肮臟的液體,毫不猶豫跳進酒精池裏。
她將江連城冰冷顫抖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裏,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,一遍遍重複著:“對不起,對不起......”
江連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艱難的掀開眼皮,看著眼前充滿悔恨的臉,聲音微弱卻清晰無比的砸進鬱子琳的耳膜:“求你......放我走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