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千萬不能辜負了這樣的女人

艾柏顯得很殷勤，主動去替戰萍放水。戰萍不要他管，說是淋一下就行，艾柏退出了浴室。

艾柏來到女兒周周的房間，周周睡得很香，一隻小手掌托著小臉蛋，另一隻手在被窩裏。周周的小臉蛋甜甜的，看著粉嘟嘟的，還掛著笑靨，鼻翼翕翕的似乎在動。艾柏俯下身去，將整個臉貼在了周周的小臉上，還用胡子去紮周周的小嘴。胡子是剛刮過的，不會紮痛周周，但周周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，頭偏動了一下，小手也隨之移開了。艾柏抓著周周嘟嘟的小手，親了又親，不想鬆手。

戰萍進來，發現艾柏在整周周，低聲說：“整天不著家，睡著了又來弄她，別弄醒了，睡覺去。”

艾柏將周周小手放回被子裏，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，兩人離開了周周房間。

戰萍已經把睡房的燈開了，艾柏一進來，立即感到格外的溫馨。橘紅的燈光彌漫在屋子裏，光線柔和，朦朧，艾柏感到自己置身在一個孕育生活的胎盤中。靜闃，又處處暗藏著欲望；躁動，又不得不讓人隱藏起來。於是，整個屋子變得曖昧起來。

也許是燈光的緣故，艾柏的欲望被挑動起來，他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戰萍，戰萍說你幹什麼，話沒說完，嘴被艾柏的嘴蓋得嚴嚴實實。

戰萍想反抗，她不喜歡艾柏嘴裏的那股酒氣，然而艾柏的舌頭早已伸入她的嘴裏，慢慢，戰萍全身酥軟。親了一會，兩人滾到了床上，艾柏脫去戰萍的睡衣睡褲，戰萍保持得完好的身材讓艾柏回到了做新婚的那個夜晚。艾柏和戰萍都感到了深深的滿足，他們有很久沒有這種激情了。

戰萍溫順的睡在艾柏懷裏，艾柏用手輕輕摩挲戰萍的身子，先是耳朵，再是鼻子，再是嘴唇，再是脖子，再是肩膀，再是雙乳，再是腹部，一直到大腿。這樣一陣子後，戰萍感到不舒服，艾柏調整了姿勢，讓戰萍背靠著自己，然後從背後抱著她。

“你有三個月沒有這樣抱我了。”戰萍說。

艾柏裝糊塗：“看電視中毒了吧？”

戰萍翻過身，臉對著艾柏，戰萍特有的鼻息讓艾柏又有想法了。戰萍拍了一巴掌，說：“老實點。”又說：“我們最後一次做愛，是去年的十二月份，你關在賓館寫材料，關了十多天，那天回來，我在睡午覺，我不知道你會回來，因為洗了個澡，我隻穿了一條內褲，你掀開我的被子，就想要了。”

艾柏記起了這事，但他不覺得有哪麼久了。問：“戰萍，你沒記錯？有那麼久？”

戰萍說：“你白天晚上不著家，想回來回來一下，不想回來，你說是和朋友在一起，要不就是加班。就是回來了，也是兩三點了，我哪還有心思？我都習慣你把這裏當成旅館了。”

艾柏說：“對不起啊老婆，八小時內在單位，八小時外，不是在單位就是應酬，你知道我是公家的人，可是沒有辦法啊。你以為我不想在家和你和寶貝女兒待在一起？怎麼說我的老婆也是個演員，比起外麵那些個花裏胡哨的女人，那是天上地下，簡直沒法比。”

戰萍說：“少貧，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守規矩的人，我清楚。我不求你如何如何，我隻希望你對我和周周承擔一份責任。”

艾柏突然一陣衝動，他緊緊抱著戰萍，想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戰萍是這樣的一個女子？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，還一直以為戰萍一點也不清楚，其實自己錯了，戰萍不是不知道，而是她絕對給予自己空間。

有一次，戰萍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案例，說的是一個女人為了管住自己的男人，一天至少要打二十個以上的電話，隨時想知道男人的行蹤。艾柏和戰萍討論這個問題時，戰萍說想管住自己男人的女人，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女人，你管得了他一時，你管得了他一天？你管得了他一天，又管得了他一月？就是他身邊抱著一個女人，你又能如何？難道就不要這個家了嗎？現在想起，戰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。

艾柏心裏提醒自己，千萬不能辜負了這樣的女人。

一句肉麻的話，突然從艾柏的口中脫口而出：“寶貝，我會的，我會對你和周周負責的。”

艾柏和戰萍趕在周周起床前就起來了。大約六點鐘的時候，艾柏先起來，他去衛生間洗了澡，在他洗澡時，戰萍也已經起來了。戰萍換了床單，換了被套，因為昨晚他們太急了，來不及做準備，被子和床單上畫滿了地圖。

艾柏從浴室一出來，戰萍抱了床單和被子進去了，然後洗衣機就轟隆隆響起來。

戰萍洗了澡，然後準備早餐。七點要送周周去上學，艾柏進了周周的房間，三下兩下把周周弄醒了。周周懵懵懂懂揉搓著眼睛，迷糊了一會，才懶懶喊了一聲爸爸。艾柏拍著周周的屁股說：“小懶蟲，上學去羅。”然後抱周周去了衛生間。

一家人坐在桌前吃早餐。艾柏逗周周說：“周周昨晚尿褲子了。”

周周向戰萍告狀：“媽媽，爸爸騙人，說我昨晚尿褲子了。”

戰萍說：“別聽爸爸胡說，周周是大人了，早不尿褲子了。”

艾柏就笑：“爸爸騙你呢。”

吃完飯，艾柏送周周去學校。臨出門，艾柏叮囑戰萍：“戰萍，別忘了把那煙拿去兌了。還有，那張卡你送給爹媽算了。”戰萍說知道了。

周周的學校離艾柏單位不遠，叫益智小學，市委機關家屬的孩子都在這個學校就讀。周周讀一年級，每天早上，艾柏就順便帶來，星期一至星期五，周周寄宿在學校，星期五的下午接周周回去。戰萍上班的地方，離益智小學也不遠，平時，都是戰萍接周周回去的。

送周周到學校後，艾柏找了一個洗車的地方，把車子洗了，之後去了辦公室。

辦公室的衛生蘭妮已經打掃幹淨了，蘭妮基本上在每天下午下班前，會替艾柏把衛生清理了。艾柏辦公室的鑰匙，隻有蘭妮和毛劍有。有時候，艾柏來到辦公室，毛劍會在他麵前裝模作樣的搞搞衛生，擺擺煙灰缸，或是整理一下辦公桌。其實，蘭妮已經搞得很整潔了，但毛劍就是還要在艾柏麵前再弄弄。艾柏由著他，並不說什麼。

茶也泡好了，是人參烏龍，也是蘭妮一早泡好的。艾柏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，打開電腦，先是瀏覽新聞，看新聞艾柏隻看標題，主要是國際的，國內的艾柏不怎麼看。又看了一會股市分析，艾柏炒股，投入了三十萬，全部套上了，剛開始有點急，現在也不急了。

艾柏上了QQ，看有沒有信息，如果有，就回複了，如果沒有，看哪個比較相投的好友在線，聊一會。艾柏還有幾個紅顏美女，每天總是要聊一會的。遺憾的是，到現在，艾柏並不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。

今天，艾柏並沒有上網，而是找今天的新晚報。每天的報紙，毛劍都在艾柏到辦公室前就擺在了他的桌上。單位訂的報紙有十多份，艾柏找到新晚報，翻了幾下就找到了移而慷的圖片。原來圖片上也有艾柏的形象，艾柏看了一會，發覺自己很上鏡，念了一句丘瘋子。

八點四十的樣子，毛劍進來了。沒有特殊情況，毛劍總是在這個時間來他辦公室。毛劍一進來，先是掀開他的茶杯蓋，然後添上水。又四處歸整，理理，再向艾柏彙報工作，或者再請示工作。見差不多了，艾柏問：“昨天有什麼事沒有？”

毛劍說：“昨天沒有別的事，有幾個單位打電話來，問今年的創建活動什麼時候開始，我要他們等通知。還有就是有幾個單位已經是文明創建優秀單位了，他們想申報省裏和中央的，問有沒有名額。劉主任昨天一天沒有來，李科長和馬科長來點了個卯，一天也不見人。龔科長等四人下午請假，有人懷疑他們是打牌去了。”

艾柏問：“還有其他事嗎？”

毛劍說：“沒有了。”

艾柏說：“劉主任來了沒有？哪些科長到了？”

毛劍說：“劉主任還沒來，幾個科長都到了。”

艾柏問：“其他人員呢？”

毛劍說：“都到了。”

艾柏說：“你通知劉主任，還有中層以上的領導，十點鐘開會。”

毛劍問：“主任，什麼內容？他們問起來，我好說。”

艾柏不高興了：“你就通知他們十點開會就是。”

毛劍唯唯諾諾：“好的好的，我這就去通知。”

毛劍剛走到門口，艾柏說：“毛主任，你回來一下。”

毛劍走過來：“主任，您還有什麼吩咐？”

艾柏從包裏掏出幾張票據：“你去處理一下。”

毛劍點頭：“好的好的。”接了票就走，輕輕將門掩上。

艾柏一看還有時間，拿了本子，去部長駱思潮辦公室。

駱部長有幾處辦公的地點，一般情況下，駱部長待在宣傳部，和艾柏在一棟樓，就在四樓的東邊，文明辦則在三樓的西邊。

以前，文明辦的工作由副部長徐新楷主管，徐新楷調走後，新的人選沒到位，暫時歸駱部長親自抓。凡是涉及到文明創建這一塊工作，直接向駱部長彙報。

來到駱部長辦公室前，艾柏湊近門聽了聽，裏麵沒有人講話。駱部長不在辦公室？艾柏來到隔壁的秘書辦公室，秘書辦公室開了一扇門，和駱部長房間是通的，便於駱部長叫秘書。駱部長的秘書王首晉在，說明駱部長沒有外出。

王首晉見了艾柏，並沒站起來，卻客氣地打著招呼：“大主任，找駱部長？”

艾柏佯裝生氣：“就不能來看看你？”丟一支煙給王首晉，自己也點上一支。吸兩口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，從包裏取出兩包山水王香煙，丟給王首晉：“朋友給的，上供。”

王首晉拿了香煙，開玩笑說：“腐敗的吧？謝謝兄弟了。”

艾柏說：“說什麼呢，你我兄弟，別說一盒煙，就是去華程，也隻有哪麼大點事，對不？”

王首晉說：“那是，那是，艾主任看得起。找駱部長吧？”

艾柏說：“找部長彙報工作，在不在？”

王首晉說：“在，快去吧，一會部長要去參加一個會。”艾柏謝了王首晉，沒有從裏麵的門進去，而是出門從正門進。

大搖大擺來到駱思潮門口，艾柏變得小心翼翼起來。猶豫再三敲了門，裏麵有人喊請進，艾柏進去了。

駱部長在看材料，手中的鉛筆在上麵劃著什麼。艾柏喊了一聲部長，駱部長沒有抬頭，隻說等一會，繼續看他的東西。

駱部長似乎看完了，目光從鏡片後麵移過來：“哦，是小艾啊，坐。”

艾柏在駱部長對麵坐下來，畢恭畢敬像個學生：“部長，您先忙，我隻是向您彙報一下工作。”

駱部長取下眼鏡：“說吧，抓住要點，一會我要去參加常委會。”

艾柏說：“好，我簡單彙報一下。三個問題：一是文明創建工作必須要加大宣傳力度，昨天，我到下麵幾個單位去訪了訪，包括有些單位的一把手，對創建工作認識不夠，總覺得是做表麵文章，勞民傷財。有的單位甚至有抵觸情緒，有人甚至說，文明創建工作是賣狗皮膏藥。”

駱部長氣得把眼鏡往桌上一丟：“什麼話，誰說的？告訴我，是誰說的。”

艾柏說：“這隻是我在下麵聽到的一些議論，這些議論如果不製止，勢必影響我市的文明創建工作的開展。”

駱部長說：“你說得對，你們文明辦認真考慮一下，拿一個方案出來，要在全市掀起一個文明創建活動的宣傳高潮。”

艾柏要彙報第二個問題，駱部長卻說：“說這些話的人，沒有政治頭腦，最近市委和政府會有幾個大的活動要搞，全市性的，我先和你透個氣，文明辦要做在前頭。”

艾柏說：“好的，我們會的。我要彙報的第二個問題，是今年的文明創建活動已經拉開序幕，有很多工作要做，特別是今年申報入圍的一百多個創建單位，要辦培訓班，要下去逐個檢查，要審核材料，要報中央和省文明辦方案，還有相關配套的工作要做。”

駱部長說：“文明辦工作的重要性不用我說，你們做了大量的工作，我對你們的工作，對你的工作，是肯定的，但還不夠。我事情多，不能親自去抓，分管你們工作的副部長一直到不了位，所以，主要工作要落在你的肩上，你要多擔點責任，把這一塊的工作先挑起來。”

艾柏的心怦怦直跳，他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激動：“我會的，請部長放心。”緩了緩情緒，艾柏說：

“第三是清明快到了，我們準備和教育局聯合組織開展‘我們的節日·清明節’主題活動，請了省市電視台和新晚報等媒體，到時想請部長給我們的活動作點指示。”

駱部長說：“這個活動很好，有時間我一定去參加，你和王首晉聯係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