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我聽說白陶去洛氏集團上班去了,肯定是承澤又想出新花樣,折騰白陶,給咱們明珠妹妹出氣。”
“是嘛!”
“這招可以啊,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,想這麼收拾,就怎麼收拾。”
所有人豎起耳朵,看向洛承澤,等著聽他的新計劃。
“她去集團上班的事,我也是今天才知道。”
洛承澤收斂笑意,舉起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
老爺子看不慣他遊手好閑,強製他進集團曆練。
白陶估計又是用幫他找回記憶的借口,說服老爺子,狗皮膏藥似的,黏上來。
“白陶姐一個人生活不容易,承澤,你就別難為她了。”
餘光瞥見門外的人影,白陶蹙眉擔心道:“昨天那杯檸檬水加了東西,白陶姐喝了,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?”
聞言,洛承澤捏緊酒杯,目光狠毒。
“我事先安排的人,說沒見到她,嗬,算她走運。”
不然。
拍到白陶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,他就有正當理由,就此甩掉白陶這個麻煩精。
白明珠抿唇哽咽,“可是,我還是放心不下白陶姐,如果沒有我,她也不會被趕出白家。”
洛承澤忙摟緊懷中人,寵溺哄道:“給你補辦生日,提不相幹的人,破壞氣氛 。”
酒精支配荷爾蒙加速分泌。
光線流轉。
洛承澤凝望白明珠的眼神愈發曖昧。
“親一個,親一個......”
在周圍人的起哄聲中,大手拖著白明珠纖細誘人的天鵝頸,薄唇壓下。
“承澤——”
白明珠手臂抵著洛承澤的胸膛,含情脈脈的雙眸,感受著洛承澤洶湧的愛意。
一門之隔,白陶目睹男友和其他女人吻的難舍難分。
包廂門從外拉開。
白陶提著從一樓順來的滅火器。
砰一聲巨響。
酒桌四分五裂,碎片飛濺。
“啊!”
事發突然。
在座的,有一個算一個,無不握著腦袋,尖叫躲閃。
叫聲停下。
洛承澤長臂護住懷中人,震驚過後,仔細檢查白明珠沒傷到一根頭發絲,這才起身,指著白陶鼻子,罵道:“白陶,你他媽作死啊!”
無視洛承澤的怒吼,白陶揚起胳膊。
蓄足力氣。
一巴掌重重扇過去。
周遭瞬間陷入安靜。
曾經視她如命的男友,親自下藥,把她往別的男人床上送!
白陶看向座位上表情驚恐的白明珠。
白明珠目的達成了。
白陶該感謝她。
“你敢打我?”
洛承澤瞪大眼睛,扭回頭,錯愕看向滿臉恨意的白陶。
回應他的是,啪!白陶揚手又是一巴掌。
她的洛承澤死了,死在三年前那場大火中。
不可能回來了。
再不懸崖勒馬,她就是純犯賤。
“洛承澤,我們分手,你自由了。”
睫毛低垂,鴉羽般遮住瞳仁。
白陶勾起笑意,心緒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從口袋裏掏出三年前那枚求婚鑽戒,丟到暈染酒漬的羊毛地毯上。
呼~
終於,她終於說出這句話。
比想象中簡單。
“你再說一遍?”
洛承澤咬著後槽牙,白陶的話衝擊力太大,以至於他來不及追究剛挨的兩耳光。
“我說,我們分手了。”
白陶深吸口氣,胸口猶如卸下千盡巨石,一身輕鬆。
“洛承澤,我不要你了。”
她之所以遲遲不願放手,執念罷了。
白家不肯認她。
她落魄無助,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。
蜷縮在城中村陰暗潮濕的出租屋裏,不吃飯,不見人,不說話。
白明珠帶人找到城中村,當著所有老鄰居的麵,羞辱她。
是年少的洛承澤奮不顧身衝進人群,和白明珠一行人打成一團。
烈日灼灼,人群散去。
他鼻青臉腫從地上爬起來,傻笑著,擁她入懷。
“別聽那群傻B滿嘴噴糞,乖寶,你沒有做錯任何事,我永遠站在你這邊。”
洛承澤堅定不移的偏愛,是她潮濕灰暗青春裏,僅有的一束光。
他們堅定不移的愛過彼此。
熱烈。
美好。
這三年來,說她執迷不悟,做傻事也好,不要臉犯賤也罷。
她拚盡全力守護這段感情。
奈何事與願違。
無論以後洛承澤能否恢複記憶,至少她努力過了,無愧於心。
不。
他們。
她和洛承澤,沒有以後了。
到此為止。
“行啊,白陶,你他媽最好說話算話。”
洛承澤動了動險些脫臼的下巴,吐掉口中的血沫,語氣譏諷。
能擺脫白陶,他求之不得。
“嗬。”
沒有大吵大鬧,沒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。
白陶眸光沉寂,心緒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拾起久違的自尊,從容轉身。
“裝什麼!太高看自己了吧!回去照照鏡子,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嫌。之前和你在一起,不過是可憐你......”
洛承澤的謾罵聲,從身後傳來。
細跟踩過大理石地磚,白陶腳下未停,毅然決然走出光線昏暗的包廂。
“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,操,誰稀罕!“
一腳踢飛地上的酒瓶。
目送白陶走遠的背影,不知何為,洛承澤罵著罵著,心口莫名發堵。
好似來自靈魂深處的一把手,緊緊握住他的心臟。
悵然若失的感覺傳遍全身,令他呼吸不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