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巷口,圍滿了扛著攝像機的記者。
他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,瞬間將我蜂擁包圍。
「周先生!聽說你嫉妒江導的才華,才故意在慶功宴上鬧事?」
「楚月笙女士說你答應複合又反悔,是為了逃避捐獻聲帶的責任嗎?」
「你忍心看著一個天才導演就此隕落嗎?你的人性呢?」
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,一個比一個惡毒。
我像個困在籠中的野獸,滿身狼狽,滿心瘡痍。
這時,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人群外。
車門打開,楚月笙和周晚走了下來。
鏡頭瞬間對準了她們。
楚月笙立刻換上憂心的麵孔,隔著人群對我喊話,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所有麥克風收錄。
「阿嶼,別鬧了,跟我回家好不好?」
「隻要你願意救阿川,我給你一百萬,再給你買一套大平層,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?」
她的話,像是在施舍一個乞丐。
周晚也在一旁幫腔,眼淚說掉就掉。
「阿嶼,救救江導吧,他是你的恩師啊!你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他廢掉嗎?」
恩師?
那個踩著我的屍骨上位的偽君子?
我雙目赤紅,死死盯著她們,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的血。
「想要我的聲帶?做夢!」
「當年的事,我會申請重查!我要讓你們,全都付出代價!」
楚月笙臉上的憂心瞬間凝固。
她向前逼近一步,壓低了聲音,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音量,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。
「周嶼,這是你逼我的。」
她拿出手機,飛快地發了條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