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言昭感受到精血瘋狂從體內湧出,她罵罵咧咧出口:“少喝點,你這個傻——”
話沒罵完,夜反而吸得更急。
那股抽離感瞬間猛了一倍,她眼前發黑,腿都有點發軟,忍不住抬手去抓他,想把這團黑霧從自己身上扯下來。
她指尖剛觸到霧團邊緣,契約紋路“嗡”地亮了一下,夜似是察覺到她的躁動,忽然換了方式。
那不是咬,也不是吸。
而是輕輕壓住她頸側的傷口,舌尖帶著極細的靈力掃了一下。
像把火從傷口邊緣點起。
刺痛瞬間變成一陣過電似的麻意,從鎖骨一路竄上頭皮,讓她倒吸了一口氣。
不是羞恥那種,而是靈力直擊神識的反應。
她上輩子是個身體弱得要命的人,根本沒被人這麼親密對待過。
整個人被刺激得半暈著靠到牆上,指尖都抖了抖。
“......你、你在幹什麼?”她咬字不穩。
夜的聲線在她意識裏拖得低沉:“我在壓你的傷口,順便讓血停一停。你以為我想理你?”
言昭被噎住。
她緩了好久,才找回呼吸節奏,手扶著牆站穩,頸側還殘著一陣陣往外擴散的麻意。
她指尖輕輕碰了下頸側,傷口在一瞬間收攏,皮膚恢複得很快,隻留下淺淺一抹紅。
“......你剛剛怎麼回事?”她壓低聲音,“怎麼突然衝上去揍那家夥?”
嚇她一跳。
寵物袋裏傳來夜那種天生帶刺的冷嗤。
“他渾身散著惡臭。”他的語氣嫌棄得要命,“看你的眼神也惡心,我都快聞到你的血被熏臟了。”
“一個小小金丹初期的垃圾,也敢那樣看我的食物。”
言昭:“......”
好吧。
雖然這隻嘴賤得要死,但她確實沒反駁的餘地。
剛剛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確實像要把她當爐鼎拆了吃。
夜又叮囑:“你記得離那些垃圾遠點,要是血臭了,我會把你生吞了。”
言昭她麵無表情用力拍打了一下寵物袋:“你好好說話,現在是你做錯事情,所以要幫我比試。”
夜:“......”
好想把這個女人吞了。
......
言昭回到比鬥場時,明長老已經把號牌拿來了,塞到她手裏。
三號位置,第三場上。
對手還真的是那個惡心的男人。
言昭不意外。
剛才那一下,她已經摸清他的底了。
金丹初期,劍修,身法快、爆發強,現在心神應該被夜嚇得亂了,不然隻敢偷偷用狠毒的目光盯著自己。
而且隻要夜在袋裏,她贏得妥妥的。
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禦獸宗式微,安排的位置自然在角落,視野不太好。
她隻能仰著脖子看台上方的鬥台,脖子都快扭到僵住了。
但還是很精彩。
前兩場都是實力接近的對決,法術炸開時靈光四溢,劍影縱橫、靈符如雨,爆裂聲震得耳膜都發麻。
比上輩子她看過的特效電影還要絢麗。
符紋在空中交織、靈力如瀑卷起塵浪,台邊的防禦陣法都被打得一陣嗡鳴。
言昭看得眼睛都亮了。
“......這才是修仙世界啊。”
她忍不住感歎一聲。
未來自己肯定能像王八一樣活的特別長!
然而比鬥鼓聲一落,第三場正式開始。
那個惡心男人登台時還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嘴角揚著自以為風流的笑,但言昭一踏上台,他的指尖明顯抖了一下。
夜的氣息雖然被她壓在袋裏,可若有若無的陰寒仍籠著她周身。
他被嚇的。
還在強撐。
一聲“開始”,男人立刻祭出飛劍,十數道劍光在半空炸開,化成一個小型劍陣,嗡嗡震動著從四麵八方向她壓來。
“言昭,這一次,我可不會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。
“轟!”
言昭抬手,隻是隨意一揮。
靈力如同她體內自然流出的反噬餘韻,順著指尖噴薄而出,一道極鋒利的氣勁直直貫入劍陣中心,像戳破紙殼一樣。
劍陣瞬間崩碎!
碎裂的劍光如雨點般四散,男人瞳孔驟縮,本能往後踉蹌了三步。
全場嘩然,甚至有人驚得站起來。
“剛剛......她一招......破陣?”
“那不是普通陣法啊,是‘淩風九劍陣’!金丹初期能用出來的頂尖劍陣!”
“禦獸宗什麼時候這麼強了?”
看台另一角,禦獸宗弟子興奮到快跳起來,明長老整張臉笑到皺紋都要炸開。
“宗主威武!宗主英明!”
言昭還站在劍陣中央。
擂台的風從她身側擦過去,長發揚起半弧。
她微微仰著下巴,唇角帶著壓都壓不住的笑意。
說驕傲也好,說得意也罷——
她此刻確實挺直了脊背,整個人都亮起來了。
上輩子她什麼都不能做,身體差、壽命短,連遠一點的路都走不了。
這輩子......
沒想到穿書後,她還能堂堂正正站在眾人中央,被人看見,被人喝彩。
有種什麼東西在她胸腔裏炸開。
在寵物袋裏的夜安安靜靜懸著,黑霧緊了一瞬。
他很明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。
她的心跳在變快。
靈力在輕微湧動。
那種輕盈的情緒像暖光,透過契約線往他那邊滲。
夜卻完全不理解。
不就贏了一場,有什麼好高興的?
在言昭正沉浸在“我真牛逼”的得意情緒裏。
腰間袋子突然微微一動,下一瞬——
她渾身發熱。
那熱度來的毫無征兆,像被一團溫火從心口往四肢推開。
她差點踉蹌一下,趕緊低聲問:“夜,你又在氣什麼?”
袋子裏傳來一道極不耐煩的哼聲。
“你身上臟了。”
言昭:“?”
夜聲音陰沉又嫌棄,“能不能去洗澡?快點。”
言昭抬袖看自己一眼,衣服整齊,汗都沒出一滴。
“我就出了一招,你告訴我哪裏臟了?”
夜冷聲嘶了一句:“台下那一堆蠢貨看你。聞你。盯著你。惡心死了。”
言昭:“......”
她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,臉上笑意瞬間消散。
這特麼哪裏像契約的妖獸。
那股莫名的怨氣、占有欲、嫌棄味、護食感——
就跟吃醋對象一樣。
真的是離譜。
可惜言昭不答應也沒辦法,這家夥一個勁生氣,她一個勁出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