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可直到走進表演現場,看到台子上翩翩起舞的人,
蘇宛央才發現,原來她又隻是他們愛情的旁觀者。
江浸月穿著一身湖藍色紗質舞裙踮起腳尖輕舞,底下第一排就坐著許照野。
他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白玉蘭,眼裏是快要溢出來的喜愛。
蘇宛央看著看著,突然想笑,這些年來,她參加過很多次比賽。
但是許照野每次都借口部隊有事沒來看過。
雖然賽後總能收到一束花,
但她更羨慕別人可以和家人朋友一起慶祝。
而她什麼也沒有。
現在,她才知道。
不是沒有例外,不是抽不出空,隻是她不是那個特例,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。
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,旁邊幾個男人突然開始議論起來。
“哎,你別說這蘇家嫂子身段真不錯啊,老公都沒了這麼久了,整個人看起來還像被滋潤嬌養過的花兒一樣。”
“嘖,那說不定呢,這種寡婦最按耐不住了,說不定背地裏就和別人廝混,我可是聽說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許照野就陰沉著臉,一拳揮了上去。
“你他媽再說一遍。”
場麵混亂,蘇宛央根本來不及躲避,就被推搡到人群之中。
男人們的叫罵聲,女人們的尖叫聲還有一些長者在勸架,蘇宛央被擠到中間進退不得,腳也被人不停的踩來踩去,她吃痛的不停呼叫,可沒有任何人關注到。
看著在人群中維護江浸月的人,她的心又冷了幾分。
之前世道混亂時,街上時不時就會發生暴亂,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景。
隻不過每次,她都被許照野牢牢的護在身後,哪怕身上被刀砍出傷口,也寸步不讓。
但現在,她不再是許照野舍命相護的人。
擠壓感越來越強烈,甚至有踩踏風險,蘇宛央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關鍵時刻,有人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,將她拽到一邊。
蘇宛央剛準備道謝,可看見眼前人的麵孔卻愣住了。
江浸月手上拿著一把刀,麵色陰狠。
“蘇宛央,你說現在頭頂這個吊燈要是掉下來,他會先救誰?”
蘇宛央的心猛跳了幾下,她看著頭頂搖搖欲墜的燈,額頭都冒出了汗。
這個燈是十幾年前做的,重達幾十公斤,如果砸下來,往輕了說,會讓她殘疾,往重了說,會要她一條命!
“江浸月,你喜歡許照野,我可以退出,我可以把他讓給你,你別衝動!”
可江浸月抓住她的胳膊,語氣裏帶著點咬牙切齒。
“不,隻要你存在一天,阿野就會永遠關注到你,除非你死了!他才能真正屬於我!”
說到最後,話語裏都染上了幾分瘋狂。
但蘇宛央顧不上那麼多了,她好不容易回來,為的就是擁有一個新的人生,而不是被他們拖累。
她往後退了退,試圖降低江浸月的警惕。
“我已經打算過幾天離開了,退婚我早都已經告知了隊長,我走後,你們可以找別的地方一起生活!”
但江浸月根本聽不進去,她攥緊手裏的刀子用力向上拋去。
“蘇宛央,隻有死人才最聽話。”
蘇宛央趁著機會正準備逃,可江浸月卻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腳踝處。
劇痛襲來,蘇宛央眼前一黑,摔倒在地。
隨後頭頂的燈劇烈搖晃幾下,隻差最後一點就要砸下來。
江浸月猛的尖叫一聲“啊!阿野救我!”
等許照野趕來時,吊燈上的細繩已經被磨損的隻差一點。
隨時都會掉下來。
危急情況下,隻有他敢冒險去救人,盡管如此,也隻來得及救下一個。
蘇宛央臉色發白,她聲音都有些抖。
“許照野,小時候是我將你從乞丐窩裏帶回家,你當時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!”
許照野停下了動作,眼神有些複雜。
而江浸月在一旁柔柔弱弱的哭。
還沒等他做出選擇,頭頂的吊燈先一步落了下來。
關鍵時刻,許照野毫不猶豫的轉身,幾乎是本能的撲到江浸月的身邊,將她整個護在懷裏往外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