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轟”的一聲。
吊燈砸落在地,將木質的舞台中央都砸了個大洞,蘇宛央一直在試圖自救。
可力氣終究是微弱了幾分。
她眼睜睜看著江浸月縮在她丈夫的懷裏逃了出去。
腳下的地板全碎了,蘇宛央感受到一股短暫的滯空感,隨後極速往下墜落。
黑暗中,她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心好疼,真的好疼。
明明她隻是想擁有一次屬於自己的人生,怎麼這麼難?
明明她已經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拱手送人了,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?
昏迷的這幾天,蘇宛央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。
一會是前世她和許照野恩愛纏綿,一會又是日光下,他強硬的逼著她向寡嫂道歉。
真情和假意交織在一起,讓她怎麼也醒不過來。
再睜眼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,蘇宛央愣了一下。
隨後是劫後餘生的欣喜。
幸好,幸好她還活著。
旁邊的護士看她醒來,關切的上去將她扶起來。
“蘇同誌,你可算醒來了。幸好那天吊燈砸下去時和旁邊的石塊形成了一個三角區,你暈倒在那裏,還算安全。”
蘇宛央笑了笑,看著窗外難得的晴天,心情也好了幾分。
“這幾天辛苦你們了。”
隻是這個好心情還沒維持幾秒,就被屋外走進來的人衝走了。
江浸月捂著嘴一臉驚喜的跑進來,聲音裏還帶著泣音。
“太好了,央央,你還活著,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,吃不下飯睡不著覺。”
隻是眼裏的嫉恨怎麼也看不出是為她開心。
蘇宛央偏過頭,不想看她虛偽的嘴臉。
許照野從包裏拿出一袋酥油糖遞過來:“央央,這是我和嫂子這兩天專門給你做的,你從前不是最愛吃了嗎,現在嘗嘗?”
聲音裏罕見的帶了一絲愧疚。
江浸月也笑著坐在床邊,將紙包拆開遞過去。
“是啊,這幾天為了找這些材料,我們去了周圍好幾個省,對了,央央,我還給你帶了很多特產回來,你肯定喜歡!”
說著就將包拿過來往出掏東西。
“這個是我們去蘇鎮的時候看到的手帕繡工很好,這個是我們去烏鎮淘到的小玩意,也很漂亮......”
隻是這次,蘇宛央心裏沒有一點波瀾。
隻是恍然驚覺,原來愛和不愛會這麼明顯。
愛一個人,她受了驚,會想方設法帶她去散心遊玩,生怕她會有後遺症,做噩夢。
而不愛一個人,她孤零零躺在病床上,生死不知,也無人在意。
蘇宛央自嘲的笑了笑。
將床邊的酥油糖扔進垃圾桶:“我已經不喜歡這個了,太甜了。你們出去吧,讓我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或許是真的出於愧疚,許照野沒有再多說,帶著江浸月出去了。
直到所有人都離開,她才從枕頭下將那塊玉佩拿出來。
是一塊雙色龍鳳的,當年她將許照野撿回來,一眼認定將來要嫁給他。
鬧著鬧著,媽媽也順了她的意,將許照野定為她的童養夫。
而這塊祖傳的龍鳳佩給了他們兩個人。
寓意:永結同心,白首不離。
隻是現在心早就不在一處了,更遑論用這塊玉佩拴住呢。
前兩天,趁著許照野不注意,蘇宛央就東西拿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