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這就是我放棄事業,全心全意養大的女兒。
她居然為了別的男人,咒我去死。
江遲卻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,假惺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潑天的委屈得到釋放。
陸瑤瑤一下埋進江遲懷裏,哭得稀裏嘩啦。
“陸哥你也真是的,都讓你別來了,你看看,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。”
江遲挑釁地指責我,眼裏滿是得意。
可我隻是回家路過,關我什麼事呢?
她的失敗不是自己緊張,平時疏忽練習導致的嗎?
難道就因為我是爸會給她兜底,就什麼錯都可以怪我?
“陸瑤瑤,我是你爸,不是隨時給你擦屁股的紙。”
“你九歲了,也該懂事了,別把什麼都賴在我頭上。”
說完,我向著家的方向走去,懶得再看她一眼。
回到家,所有重要的證件和私人物品,都被我裝進了隨身的小包裏。
至於那些衣服手表,我一樣沒動。
門鎖哢噠一下,他們回來了。
“瑤瑤不哭,今天是意外,叔叔帶你去吃肯德基,好不好?”
江遲的聲音溫柔得出奇,陸瑤瑤的抽噎聲都小了兩下:
“真的嗎?我爸從來不讓我吃肯德基,說那是垃圾食品,還是江叔叔對我好!”
“怎麼能怪你呢。”
怪不得那麼溫柔,原來是柳清柔下班了。
那曾日夜在我耳畔響起的聲音繼續說著:
“瑤瑤今天狀態不好,你能陪她去,就已經比她親爹還稱職了。”
不讓我去,不是她親口說的嗎?
又怪起我了。
我冷笑一聲,將離婚協議壓在床頭上。
這樣柳清柔睡覺前就能看到。
做完這一切,我背上包,走出了臥室。
陸瑤瑤正擦著眼淚,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:
“看什麼看!說的就是你!”
看著她那張還掛著淚痕卻滿是戾氣的臉,我突然想起她剛出生的時候。
那時候柳清柔意外早產,極度虛弱。
我既要照顧臥床的妻子,又要照顧保溫箱裏的女兒。
整夜整夜睡不著覺,卻還一個勁兒地自責。
怪我沒照顧好妻子,怪我沒盡好做爸爸的責任讓她提前出生,受了這麼多苦。
從保溫箱出來後,陸瑤瑤哪怕隻是打個噴嚏,我都要緊張半天。
更是時時牢記她腸胃發育不良,不敢給她吃那些不消化的東西。
沒想到。
“瑤瑤。”
我歎了口氣:
“爸爸真是把你慣壞了。”
“你才沒慣著我!你逼我寫作業,逼我吃難吃的青菜,對我一點都不好!”
陸瑤瑤跳起來衝著我的背影大喊:
“要是江叔叔當我爸爸,肯定天天帶我吃肯德基,帶我出去玩,才不逼我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