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覺告訴我,事情的關鍵還是在薛海平身上。
於是,我派人查了薛海平。
但我沒想到,竟被薛玉晴給發現了。
我盯著林薇發來的加密郵件:【薛海平近半年行蹤調查受阻,夫人調閱了監控權限】。
手機突然被抽走。
“看什麼呢?”薛玉晴把手機鎖屏,指尖敲了敲屏幕,“醫生說了,你需要靜養,少看電子設備。”
“公司的事。”我伸手去拿。
她側身避開,嘴角掛著笑,眼神卻冷:“陸明唐,你最近總偷偷摸摸的......該不會還在查海平吧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最好沒有。”她俯身,紅唇幾乎貼到我耳邊,“再讓我發現你騷擾我弟弟,我就把你送進精神病院......永久監護那種。”
她轉身走了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像倒計時的秒針。
第二天,家裏Wi—Fi斷了。
“維修。”薛玉晴晃了晃我的手機,“暫時沒收。”
我盯著她:“你當我是囚犯?”
“病人。”她微笑,“你病了,得治。”
到了晚上,她端來一杯水,兩粒白色藥片躺在掌心。
“醫生新開的,治焦慮。”
我接過藥,含在嘴裏,借著喝水咽下去。
她盯著我的喉嚨,確認吞咽動作,滿意地離開。
我一秒都沒猶豫,把藏在舌下的藥片吐進袖口。
藥效“發作”很快。
我癱在沙發上,眼神渙散。
薛玉晴踢了踢我的腿,我沒動。
她走到陽台,撥通電話。
“......藥量加倍了......最多再撐兩個月......”夜風送來她壓低的聲音,“......遺囑已經改好了......孩子一出生就能繼承......”
孩子?
我渾身發冷。我們結婚三年,她從未懷孕。
也就是說,上一世這個時候,她也已經懷孕了。
而我替薛海平承傷這個事,她也有份。
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,電話那頭傳來薛海平的笑聲:“......姐,到時候陸家就是我們的......”
薛玉晴也笑了:“......他死了,誰會在乎一個‘精神病’的遺囑真假......”
等到他們打完電話,陽台門拉開,我立刻閉上眼睛。
薛玉晴的香水味逼近,手指拂過我的眼皮:“睡吧......永遠睡下去才好。”
腳步聲遠去。
我睜開眼,盯著她書房那個上鎖的抽屜。
晚上,薛玉晴沒有在主臥睡。
我回想著跟薛玉晴的婚姻,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她。
她是我大學的校友,我大她一屆,是她先追的我。
雖說我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,但父母對我非常嚴格,我的人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後來父母出車禍離世,我被迫扛起陸氏的重擔。
我的人生,按部就班的如同一潭死水。
直到薛玉晴的出現,成了攪動這潭死水的石子。
她奔放,熱情,像一個小太陽,總有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。
我從未見過,像她那樣鮮活的女子。
跟她結婚後,我的人生理想就是與她白頭偕老,兒孫滿堂。
如今她懷孕了,孩子卻不是我的。
我還不知道,她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