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晚上她休息了一下,就拄著拐杖出門了。
帶著那兩塊玉佩去了墓地,總歸是要物歸原主。
以後等她離開這裏去了省城,見到媽媽的次數就少了。
但蘇宛央剛到地方,腳就被釘在了原地。
墓碑後的土包被掀開了,裏麵的骨灰罐不翼而飛。
就連前兩天她放下的祭品也染上了臟腳印,整個地方臟亂至極。
她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土坑,腦子裏一片空白。
幾秒鐘後,崩潰的情緒轟然炸開,蘇宛央踉蹌著跪倒在地上,瘋狂的尋找。
聲音顫抖:“骨......骨灰呢?骨灰在哪呢?”
但沒有人告訴她答案。
幾分鐘後,她忽然想起許照野是軍官,有抓捕偵查的能力,顧不上疼痛,
蘇宛央踏著雨水一瘸一拐的往家裏奔去。
剛進門,她就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罐子被隨意擺在地上。
而旁邊站著一個神神叨叨的人,笑著對江浸月說:“姑娘,這個女人的八字剛好能配陰婚,隻要事成,你就不會再被奸佞小人所害了。”
蘇宛央恨得眼睛都紅了,她衝上去想要阻攔。
可在半路被許照野擋住了。
他緊皺著眉,死死的鉗製住蘇宛央:“央央,你聽話!別亂動!”
蘇宛央像一頭失去了理智的困獸,她朝許照野狠狠咬去:“你將我媽媽的骨灰拿出來配陰婚,你讓我冷靜?!許照野你還有沒有心!”
一股尖銳的疼痛從肩上湧起,但許照野隻是吃痛的呼了一聲,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。
他臉色沉了沉:“蘇宛央,你能不能為別人考慮一點?你媽媽已經死了,配陰婚是她能為我們做的最後一點事,我相信如果她能聽見,一定會同意的。”
蘇宛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,指甲幾乎快嵌進他肉裏,好像從來認識過許照野一樣。
半響,才啞著嗓音說出一句話:“許照野,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你,就應該讓你死在那些乞丐手裏,也好過現在要被人這麼折辱,人死了都不能安生!”
許照野沉默的將蘇宛央抱在懷裏,一下又一下的撫慰著她。
“央央乖,別說氣話,我是為了你好,就當你什麼都沒看見。”
蘇宛央咬著牙還想再掙紮,可江浸月比她更決絕。
她將兩罐骨灰混合在了一起,倒進窗外的大雨裏。
“宛央,這次謝謝你了。”
或許是母女連心,或許是死去的母親也感受到了什麼。
那一刻,蘇宛央突然感受到一股錐心的痛。
她瘋了一樣的將手邊所有的東西砸過去,眼睛瞪得通紅。
“你該死,你該死!你把我的媽媽還給我!還給我!”
到後麵,已經哭喊著嗓音嘶啞到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怔怔的坐在地上,試圖抓住最後一點。
可風太大,雨也太大,她什麼也抓不住。